在王老人集，如果谁要是不想满足别人某项要求时，常常会用"杂树千棵，是树不卖"这句口头禅予以婉拒，这源于冉步霄的一个故事。冉步霄，王老人集南冉竹园人，清朝光绪年间秀才，为人正直、能言善辩，好打抱不平，深受穷苦百姓爱戴，周围十里八里的百姓，不论谁受了财主的欺负，都去找冉步霄诉诉，泄泄胸中的怨气；用着打官司的，冉步霄就代写诉状，有时还亲自到县衙替人说理，把官司打赢。因此财主们就给他送了个''官司油子"的外号。
杂树千棵，是树不卖 冉步霄家境贫寒，老辈人给他留下的家产不多，到他考中秀才后，家里的开销全靠卖地来维持。有一年，冉步霄家里需要用一笔急钱，请人说合，把村后一座果木园卖给冉百牛。
冉百牛是冉老庄一个土财主，识字不多，家有土地千亩，养牛五十多头，人称冉百牛。这人是有名的吝嗇鬼，他家做饭一锅蒸三样馍：，他自已吃白面馍，儿子吃包皮子馍，儿媳和长工吃黑馍。为了让长工多干活，早、午两餐都让儿子把饭送到地里吃；忙割忙种农活最累时，也让长工吃馍就咸菜，从来没炒过一次熟菜。他还仗势捣地边子，蚕食农民的田地。冉步霄对他恨之入骨，早就想治他一下了。
写卖地文约那天，冉步霄说："我家小孩子多，園子角上那棵柿树我不卖，将来结些柿子给小孩打零咀。"冉百牛和中人说："那棵柿树又不在园子当中，不卖就不卖吧！"冉步霄是当然的写约人，写好之后，又当众念了一遍，双方都赞成。
几年之后，园子里的树木都长大成材了，冉步霄就请了几个人，带着锯子、斧头到园子里来杀树。看守人制止不住，就报告了冉百牛。冉百牛就气哼哼地跑来和冉步霄评理，争执不下，就告到县衙。冉步霄说："文约上写的明白我只卖地、不卖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树？"县官就让原、被告把文约拿出来验证，见两份文约上写的都是"杂树千棵，是树不卖''；"是棵不卖"中的"是"字是''是非"的是，并不是''柿树"的柿字，只好把园子的树木的所有权判给了冉步霄，何时把树木殺完，何时把园子交给冉百牛。
我告你临丧不哀
王人集背街有个姓韩的财主，是冉步霄家的老亲戚，经常欺压穷人，冉步霄一直想找个机会治治他。凑巧，韩老财家死了老人，冉步霄前去吊唁。他去的时候，头戴草帽，叩灵时，冉步霄故意把草帽弄掉在地上。而他拾草帽时却不用手，而是弯腰用头去拱，一连拱了几次都没有把帽子拱到头上，惹得守灵的韩老财等人哄堂大笑。冉步霄随即起身，神色严肃地说：“我非告你不可！”韩老财轻蔑地说：“你告我什么？你也撒泡尿照照！”“我告你临丧不哀！”说罢，冉步霄径直走了。在古代临丧不哀属于不孝之罪，应受到严厉惩处。这下，韩老财慌了腿，连忙花钱托人让冉步霄不要再告了，可冉步霄不买他的账，还借机把他平日的恶行一一给捧了上去。结果，韩老财不仅把家产都赔进去了，而且威风扫地，再也不敢欺负穷人了
县官賠驴
有一次，冉步霄替一个农民打官司，到县衙后，随手把骑来的毛驴，拴在县衙左边的明柱上。他向县官陈述了案情后出来一看，那头毛驴早已不知去向。他立即转回身来向县官报案。县官说："我管的是全县的大事，你丢驴怪你自不小心，我管不了！"冉步霄说："我拴驴时，两个衙役正在衙前轮值，不到一袋旱烟工夫，驴就不见了，这两个奴才脱不了干系；他们如此大胆，或许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县太爷是朝廷命官，既食君禄，当报皇恩，我在县太爷眼皮底下丢了驴，你都不管，还谈什么治理全县！既然县太爷不肯为我做主，我只好上告到府里，你可不要说我给你治难看！"
县官被驳得哑口无言，只好拿钱叫衙役买毛驴賠了冉步霄。
打衙役敲县官
人常说，县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而冉步霄打官司却从不花钱，因此，县官、衙役都不喜欢他。这天上午，两个衙役见冉步霄又来了，故意扭过脸去，装作没看见。冉步霄心里明白，却也不当面计较。
时值近午，天气酷热，值班的衙役都躲到一边凉快去了。只见冉步霄头草帽、翻穿皮祆，脚登芦花龙窝走进县衙，见四下无人，转身把一个不青不红的大萝卜放到公案上，又悄悄溜出了县衙。
下午，县官升堂时，见公案上放了一个一尺多长，须根已染成黑色紫萝卜时，大发雷霆，立即把那两个衙役叫来责问：“你们俩当班，竟然看不见有人在大堂上胡闹，分明是玩忽职守，每人先打二十大板，查着了还在罢了，查不着再打二十！”两个衙役屁股肿得老高，一瘸一拐地到处查问，最后一个衙役说，好象是‘官司油子’步老头干的。县官立刻把冉步霄传到大堂上，说：“本官待你如何？”冉步霄答说“不簿！”“那你为何讥讽我办案不清不白？”冉步霄说：“知县大人，我冉步霄可疯可傻？”县官说：“不疯不傻！”冉步霄说：“既然我不疯不傻，这大热的天气，我干么要穿隆冬时节的衣物？分明是上次我揭发了县衙有人贪得不义之财，他们就怀恨在心，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我求大人为我洗雪冤枉，分辨曲直！”
县官见冉步霄理直气壮，毫无破绽，也只好作罢。
（王如璧收集整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