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太老了,只能苟延残喘的躺着,生命垂危,却又吊着一口气。
儿媳妇看着行将木就的老人,苦眉愁脸的道:“孩他爸,公公这样子……太花钱了。”
老人确实快不行了,先是脑梗塞,然后又是植物人,基本靠医疗吊着,家里本不富裕,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而老人已经维持这样一个月了,家里……快没钱了。
“那能怎么办?”男人的眉皱成大大的川字,无奈道。他这个月连烟都抽不起了,就是为了给老人治疗。
“要不……将公公抬到后山葬了吧。”女人看了眼在旁边吃饭的六岁儿子,“儿子的学费还没交呢。”
“你!”男人有些生气,“人还没死。”
“这样吊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一直花钱!”女人稍微提高了声量,“家里都快破产了,你想我们都饿死吗?”
“……”男人沉默了。
男孩懵懂的看着,好像感觉要发生什么,又不确定。
……
后山,男人和女人抬着一个大轿子,年幼的儿子跟在后面。
“就放这里吧。”女人看着这荒山野岭的,有些害怕。
男人从出来后就一直沉默,只听她指挥。
将轿子放下,两人带着儿子开始返程。
老人坐在轿子里呆呆的,已经感触不到外界的他,空洞的眼框里却流下两滴浑浊的液体。
走了一会儿,女人发现儿子正在跩她,看去,那稚嫩的脸庞也在看着自己。
“妈妈,那个轿子可不可以不要扔掉?”儿子道。
女人不解,蹲了下来,问道,“为什么啊?”
男孩天真无邪的看着她,认真道:“因为,等爸爸妈妈老了以后,我也要用它来抬你们啊。”
女人大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男人楞楞的看着儿子,然后发现女人看向自己。
“回去吧。”男人终于坚定自己的内心。
两人又回去,把那孤零零的轿子抬了回来,里头,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清醒,看着窗外幼小的男孩,安慰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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