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时,前一晚的紧张反而烟消云散了,看着一屋子忙碌的“绿衣服”、听着清脆的器械碰撞声,我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等待着“宰割”。
麻醉师在我的腰上鼓捣一会儿后,一会儿掐掐我的胳膊,一会儿掐掐我的肚皮,不断的在问我:“两处感觉一样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腹部一直感觉到疼,在追加了3-4针管药液后,右腹部还是能感觉到疼。最后,麻醉师说不能在加药了,否则会对宝宝有影响。OMG,难道就这么剖?我会不会被疼死?经过5秒钟的心理斗争,一咬牙:“大夫,来吧。”我也当一把刮骨疗伤的关云长。
说实在的,我当时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冰凉的手术刀划开我的肚皮,我的耳边只有一片嘈杂,可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仪器往外吸血的呲呲声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事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崩溃。不知道是不是有大夫在按我的肚子,腹部传来的疼痛让我窒息,我不由自主地憋住了气,旁边的护士冲我喊着:“别憋气,呼吸,呼吸。”
只觉得肚子一阵轻松,紧接着清脆的啼哭声,一个六斤二两的女娃娃,我的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了。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害怕,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缝合后,我回到了病房,胳膊上,胸口,手指都被上了仪器,挂着点滴,插着尿管,护士还在拼命的按着我的肚子,这种疼简直比手术时还要痛上十倍。
护士高傲的交代完6小时后翻身,家属多给病人按摩按摩腿,然后在我肚子上压上沙袋就走了。我仿佛一个瘫痪在床的废人一般,动也不能动。麻药劲一点一点的在消退,我的右腿渐渐有了点知觉,酸酸麻麻的,就像有无数小蚂蚁在咬你的腿,那份酸爽至今难忘。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给的太多了,我的左腿一直没有知觉,无论我多么的用力,它就是一动不动。直到第二天护士来给我拔尿管,它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知觉。
拔了尿管后,护士让我下床上厕所,顺便活动活动。将近30多个小时的水米未进,让我没有任何力气,再加上刀口火烧火燎的疼,这最简单的起床我却做不到。最终,我妈和我老公把我扶起来站在床边,可我竟然不知道怎么迈步了,我婆婆一点点的挪着我的腿,有亲人真好,到卫生间只有3米的距离,三个人驾着我竟然走了十多分钟。我坐在马桶上,我妈不停的在亲我的脸,嘴里念叨着,咱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无论受过怎样的痛苦,我有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妈妈的不容易。如今,小宝已经21天了,从最初的慌乱到现在,看着她一天天的成长,曾经的痛?那就根本不叫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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