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后,一地叶残,正好附近老城区的一些旧民居也正在拆迁,断壁残垣,感觉心里都满目疮痍的,建设不起来。
马上想起一些伤心郁闷的事,下意识地配合着这场冬雨,环境影响人的心境,确实如此。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也是这个道理。要想心情好,保持阳光心态,就得多看蓝天,多看大海。
我是海边长大的孩子,平常也没有刻意的去海边,有时忙起来,甚至整年的也没去过海边好好看看。
今天,天是阴的,昏沉沉的,给不了我希望和未来,于是,想起了海。坐着七路车去了海边,记得儿时七路车东边的终点站只到闹钟厂,再往东就离东郊不远了,属于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如今,到了闹钟厂,连一半的路程还没跑完,城市的发展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
尽管闹钟厂早已不复存在,但当年的办公楼还在。七路车路过的时候,我还刻意看了一眼当年厂长办公室窗户一眼,那是一位老兄的原来的办公地点。
当然,时光荏苒,地覆天翻,现今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而又在不停地颠覆从前。
我也颠覆了,以前坐公交车还需要买车票,现在上层次了,上车亮个本本就行了。尽管说是国家的政策好,照顾体恤残障人员,但怎么说都感觉是在占国家的便宜,心里不是那么坦然,年纪轻轻,才五十,刚过半百。
所以,我要看海,我要多跟蓝天和大海在一起,打开我的格局,开阔我的视野,敞开我的胸怀。今天,既然天不在状态,那就直奔大海。
站在海边,面朝大海。极目远眺,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深深地呼吸一口满是海鲜味的空气,涤荡心胸,吐浊纳清。
刚才被一地残叶,断壁残垣,还有这昏沉的天搞得满心郁闷,一脑袋想不开。瞬间云开雾散,被海风一扫而光,吹到了九霄云外。
海边的建筑已改朝换代,但海还是儿时那片海,使劲嗅着海风,无限的亲近感。儿时住在朝阳街,离海边不远。经常会跟着院里的哥哥们到烟台山下捉螃蟹。
不走寻常路,经常会顺着烟台山宾馆海岸边很窄的墙根抄近路直接到山下。
那时长得小,稍一涨潮海水就会没到大腿根,心里就发慌,但哥哥们很坚定的说:没事,跟着我们,有哥呢!心中顿时踏实,我知道他们都会游泳。
海边的烟台山,是这座城市的标志和名字的由来。烟台山面积不大,三面环海,植被繁茂,风光迤逦。
明洪武年间,倭寇经常来犯,遂在山顶设立烽火台,倭寇来时,点狼烟为号,报警求援。称作“狼烟台。”
斗转星移,狼烟台改成了灯塔,指引和链接着全球各地的商船和小城的联系,海边这座逐渐形成的小城就被称作“烟台”。
小时候,早上常跟院里的哥哥们爬山晨练,山上有座烈士纪念碑,我们就在烈士纪念碑下锻炼,想必先烈们看着这些小后生们如此早起上进,也会很欣慰。
烟台山东坡山下有片礁石密布的海滩,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石头,下面就会有许多小螃蟹开会,看到遮挡的石头没了,就开始四散逃跑,速度比小鱼要慢一些,可以有刹那功夫考虑一下捉哪一只,一般找比较大的那只,先拿下,再挑次之的。
跑没了,不要紧。再找一块石头掀开,下面必然还有开会的小螃蟹。
没一会,随身带的铁皮小水桶就会装了半桶。小螃蟹在桶里面你拉我扯,慌不择路,忙个不停。
桶里盛点海水提回家,也不舍得吃,先仔细观察,玩上好一会儿。看到小螃蟹你踩我踏,挤成一团,就不时用手指去动动小螃蟹,直至不慎被哪只桀骜不驯的小螃蟹夹住手指不松,疼得叫妈妈。
这才报复性地让妈妈提走了,晚上有道菜就是炸螃蟹,端上桌时已经炸的通红酥脆,带皮一起嚼碎,鲜香可口,那个年代的钙片。
夏日的夜晚,吃过饭后,随父母遛弯到海边,坐在海边的石凳上妈妈就会指着大海深处说:看,海对面就是大连。
儿时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个城市隔着一片大海,就会畅想着海对岸的城市会是啥样,妈妈会说,好好努力学习,以后就会机会去很多城市。于是学习有了最初的动力。
妈妈说,去大连的船,一般是八点开船,航行出烟台山北口时,差不多就快八点半了,这正是回家的时间了。爸爸每次看到客轮从山后露出船头会抬腕看看,然后说,正好,该走了。
说话间一艘客船从烟台山后鸣着笛显露出来,越来越大,越来越长,越过烟台山后不远就九十度向北掉头。
爸爸抬腕看看表,嗯,正好,该回家了。然后起身率领全家返程。
我随全家走出一段,恋恋不舍回头,见那艘去往大连的客轮,已经越开越远,越来越小,直至一个小点……
今天的我,又来看海了,看到的还是那片海,无限的亲切感。遇到什么挫折了吗?我扪心自问。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片海不是还在吗?美好的生活还在身边。
何况还有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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