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出生于非常偏远的农村,幸运的是父辈的拼搏带他走出了村子,能够前往县城接受更好的教育。因为看到的学到的更多,这也让他对于村里的一件事更加的反感与不解。
小田有个二伯,自打记事起便一直和爷爷奶奶待在一起。小时候每年过年回家,他看到二伯总是浑身脏兮兮的,穿着薄薄的破烂衬衫,冷的将两手捂起来还时不时擦擦掉落的鼻涕。二伯看到他回来总会傻傻的笑着口齿不清的说:“一句小田回来了啊。”
小田感到心酸,他不知道自己外出上学的日子里二伯是怎么生活的,每年回家都会看到二伯瘦一圈。看久了,眼泪就开始打转,小田连忙转过头去。
那时的小田只是单纯的以为二伯吃的不好,没吃过好吃的,也可能是没钱买;因此在之后几年回家时都会在外面买很多自己爱吃的零食,他觉得这些自己爱吃的二伯也会爱吃。
就在自己想着给二伯分享美食时,奶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咦~小田,这些东西你爱吃多吃点,给他干啥,自己吃昂。”说着就把他递出去的零食又塞回了怀里,然后拉着他的手进了屋子,随后又走了出去。小田本想说这是专门给二伯买的,但却没有机会,就想着一会儿再给也行。不过一会儿他就听到外面的骂声,“那娃娃吃的东西,你也要吃吗?咋这么能吃,平常干活的时候不见力气大。”
听到这句话的小田感觉很难受,他知道奶奶说的那些话太糟糕,本想出去替二伯说情的小田又听到一旁的爷爷也粗言秽语的骂起了二伯,瞬间没有了勇气,但这打开了一些他曾未想过甚至看过的“黯”面。
后来,小田成长着。在这成长的过程中,他不断的见到爷爷奶奶对二伯颐指气使,一年四季指挥着干二伯各种各样的脏活累活;小田越来越气,但他出于礼术尊老只能在事后安慰一下二伯,接着想干活的名义帮二伯分担一些事情;这也让他更加深刻体会到二伯一些活干的是有多吃力。他想要多了解了解二伯的过去,但村里的长辈都是含糊其辞,爷爷奶奶更是言语中没有一丝怜悯,这让他不寒而栗。
二伯被村里的亲戚长辈统一叫做“儿子”,甚至作为弟弟的父亲也是如此。那时候小田觉得可能是村里人文化水平不高,“儿子”就是二伯的名字,也没有过多关注。但渐渐的,村中亲戚的孩子开始极具嘲讽意味的也这样叫了起来,有时还会拿石头攻击二伯,辱骂他是“傻子”。小田忍无可忍,他与那些辱骂的孩童打了,无尽的愤怒和未知的烦闷让他充满力量,他打趴了那些孩童,愤怒的说着:“二伯才不是傻子!”
很快,那些亲戚找了上来,开始一顿说教。
“小田,当哥哥的,怎么可以打弟弟们。”
“就是,这城里念书的就教出了这么个素养。”
连父亲也开始教育起小田,这让他越听越愤怒,内心对这些嘴脸丑恶的长辈积攒的愤怒彻底爆发,他开始咆哮,指每一位虚假丑陋的长辈发泄不满,越说他越发清醒,他不再在乎所谓的尊老,他喊出了心中多年的不满;不过很快,他被父亲狠狠的一巴掌打断了,不过他并没有哭,并没有感到委屈,他只是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戳到了他们的心窝,让那些好着面子的长辈破了防;小田后面看向了母亲,他知道母亲是个外乡人,也并不了解二伯从小到大的情况,但她心善,她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叫二伯“儿子”,也不会将二伯当牲畜一样使唤,反倒每年回家很多累活都是母亲在干;正是母亲对自己的教育才让自己性格不偏执,让自己心性能够平稳。
最后,他看向了爷爷奶奶,但进过这长久的了解,让他对这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变得陌生,对他们没有了感情;他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之后从未有过交流。
那晚,父亲向小田为白天的行为道歉,也给小田讲述了二伯从小的经历与故事;小田冷淡的听着,他在这一段故事中仅了解到二伯是先天智力障碍和当时家里无尽的贫困,让二伯干活也是因为爷爷奶奶干不动了不得已而为之。小田听后只是应付了一声,说自己已经了解便让父亲出去。
但其实小田父亲不知道的是,小田看得出二伯的腿是瘸的,也知道怎么瘸的,只是被强迫着装成了一个能正常行走的人的样子。他不想再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能猜到那时二伯又遭遇着怎样凄惨的待遇。
自那之后,小田回家仅仅就是看望二伯。远在异地读书的他明白自己根本无力阻止他人继续伤害二伯,而自己回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慰藉二伯,顺便保护几天;他痛恨自己还无法做到带二伯离开,只想着快速成长,以此缩短二伯能所受的伤痛。
小田继续努力着,离那个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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