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正在沉睡的阿哲听到电话铃声,他的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抓住手机,他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来电,是晨曦。晨曦是阿哲哥们明盛的老婆。
“喂?”阿哲连忙接电话。
“明盛呢?”震耳欲聋的吼叫。
“明盛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呢!”阿哲轻言小语说,他的情绪一点没有受对方坏脾气的影响。
“半个小时内我要见人,否则拿你是问!”晨曦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阿哲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午夜零点,他连忙柔声说道:“晨曦,你不要不讲理。你和明盛是夫妻,你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再说,这大半夜里,我到哪里去找?”
“听着,阿哲!半个小时我见不到人,我让你一家人都不好过!”晨曦吼完,挂断了电话。
阿哲扔掉手机,倒在床上,然后起床,又倒在床上,来回折腾了几个回合。最后,他迅速地穿好衣服,开始给另一个哥们打电话。
他连续打了三遍,对方才接:“出什么事了?”
“军子,明盛不见了!”阿哲说。
“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告诉我这个?明盛这么大的人能到哪里去?大惊小怪!”军子没好气地说。
“可是晨曦找我要人!”
“她找你要人,关我啥事?你打我电话干什么?”好梦被打断了,军子窝一肚子火。
“我没有车。你开车,我们俩一起找去!”阿哲依然慢条斯理地说,他在什么时候都不急不躁。
“你车呢?”军子问道。
“昨晚我喝酒了,车放在酒店!”阿哲这才觉得头有些晕。
“对你无语了!等着,马上来!”军子粗声粗气地说。
十分钟后,阿哲和军子开着车满大街转悠。
“到哪里找?”军子说,“怎不能就在这瞎转吧?”
阿哲说:“我怎么知道在哪找?明盛的手机关机,天知道他去了哪里!”
军子生气地将车停在路边,说:“你是抱着别人的孩子不怕狼!你不心疼汽油,我还心疼汽油呢!”
“可是,我们要是不找,晨曦会吃了我。吃了我没事,她会到我家里闹。”阿哲轻声说。
“去你的!你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的光棍,到你家里闹还不是就闹你一个人!再说了晨曦是明盛的老婆,你何至于怕这么狠?”军子看着阿哲的窝囊相就来气了。
阿哲的头一下靠在驾驶座上,虚弱地说:“上次她和明盛吵架了,跑到我家来把我家的瓶瓶罐罐都摔得粉碎,包括我在景德镇买的那个陶瓷,我爱不释手的东西,到她手里就“啪”地扔地下全碎了。那些瓶瓶罐罐就是我的家人!可不能再让她祸害了去!她那天走的时候放狠话说明盛下次再惹她生气,她还会到我家闹。”
“我知道!谁叫你和明盛是穿叉档裤时就好的铁哥们!不过这晨𣌀霸道的离谱了!明盛是自作自受,谁叫他把老婆宠上天?是我,早就把晨曦按在床上打死了!”
“别说那么多无用的,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到明盛吧!”阿哲依然慢条斯理地说。
“阿哲,俺们分析分析今天这事儿。明盛这小子突然夜不归宿,是钱作怪还是明盛这小子狼恨了想报复一下晨曦?也许他找了小情人 ?或者搞一夜情?”军子点燃了一根烟,吐着烟卷儿。
“就你脑袋里装着屎。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来了,明盛肯定在那里。走!”阿哲一拍脑袋说。
军子边启动车边说:“乖乖,明盛真的有情况?”
“对!他是有情况!”阿哲说,“公司发给他一大笔奖金,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它送给自己亲爱的人。”
“哪个女人?你认识?”军子兴奋地问,差点儿跳起来了。
“不是哪个女人,是三个女人!”阿哲斩钉截铁地说。
“三个?卧槽!”军子差点惊掉了下巴。
“……”阿哲看军子那模样欲言又止,他想吊吊他的胃口。
十分钟后,他们的车停在一个老年公寓,他们叫醒了门卫室的保安,说明了来意,保安一听找明盛,马上把门打开了。
阿哲和军子下了车,直奔二楼棋牌室,打开门一看,明盛正在陪三个美女(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打麻将。她们的面前都堆着一小堆的钱,看来她们的战果颇丰。
“你们怎么来?”明盛看到俩哥们,吃了一惊。
“明盛,快,回家!回家!你不回家,我一家人可没法活了。”阿哲边说边看表。
“等会!”明盛看了阿哲一眼说,他又扭过头大声对身边的一个美女说:“妈,把这局打完我就回家了哈!”
“好咧!”明盛妈妈笑着说,“刚打就要散了。”
“什么刚打?我陪你一天加一大晚上了,天都快亮了!”明盛说。
“老姐姐,明盛这孩子不容易,是个好 孩子,我和老吴要是有这样的孩子就好了。他们平时要么不来,即使来了也就打一头走了。哎,还是明盛孝顺啊!”明盛对面的老太太说,另一个老太太听了连忙附和。
伺候老太太洗完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三个人打道回府。他们火速将明盛送回家。三个人出现在晨曦面前时,晨曦脸色很难看。
“晨曦,我可把明盛找回来了哈!虽然时间不止半小时,可是我已经做到完璧归赵了!”阿哲第一个说话,口气里明显有些心虚掩盖不住。
“对不起,老婆,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我不是故意的!”明盛刚说完话,晨曦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拧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声惨叫从房间里传出来。阿哲吓得转身就跑,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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