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时,我热衷于听各种声音。
按时间顺序,听到的声音大概是:清早是叫卖声,人还没醒就知道了山下的豆腐都已经卖光了;中午是知了声,一声比一声长,偶尔听到有翅膀扑腾,出去看一只鸟飞过去却看不清楚是什么;到了晚上,是脚步声,小的时候不爱睡觉,往往都是夜深人静了我还嘟噜着眼盯着天花发呆,院子里有人回来晚了,这大概是醉酒的声,三步并作两步,那也许是贼么,那是脚步声么……
那会,声音不止是听的,也有盼的:夏天,盼望发场洪水,那声音浑厚极了,或是下场大雨,那打在屋檐上窗框上还有院子里着急没收回的脸盆里的雨声,也称得上大珠小珠落玉盘;冬天,爱的是扫雪的扫帚声,雪越大,那刷刷声就越显得空旷和踏实。
比起现在,能有个以声音为乐的童年,应该值得庆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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