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我认。我都认。"何序安说着竟是颤抖地跪下。
县令朗声道:"如今凶手已捉拿归案,各位大可放心。"
何序安低着头,他已经死心了,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欺软怕硬的狗官,这些狗仗人势的捕快,不都是看他弱小可欺吗。
呵……
凶手……吗?
直到衣笑抱着他的手臂,任凭捕快怎么拉扯,都死活不松手。他才敛去眼里的不甘,摸摸衣笑的头。
"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对吧?"县令靠坐在靠背椅上,满脸的不屑和懒散。
何序安身穿囚服,刚刚才经受刑法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他被汗水浸湿了后背,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一直在作痛。他攥紧双手,手指间的伤口随着用力一点点溢出血。
还是太弱小……
如果更强一些……
一个文官样的人走进来附耳在县令身边。
随即县令急匆匆的出门了,走之前留下一句"你且好好想想……"
……
"他怎么说?"
"老爷。"文官递过密信。
"这么说……他的意思是……"县令和文官交换一下眼神,随后又苦恼了一下,这么做,他应该不会那么生气吧……
等着身边的衣笑拉扯着他的衣袖,鼻尖传来的不同于牢房的清新空气,何序安这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了牢房……
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何序安就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想想该怎么办,好好养伤。
看着衣笑在一边露出孩子心性,又是趟水又是抓鱼的,何序安难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身后是半人高的草丛,前面是半米宽的小流,水位甚至还不到衣笑的膝盖。
清澈的水里有一条小鱼游来游去,衣笑像是在逗弄它,一次次捉住了却又一次次放掉。何序安不知道为什么我飘忽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在那条鱼身上了。
它和自己多像?!
呵,都不过是被玩弄于鼓掌间罢了。
那条鱼几次被抓,随后在一次得以逃生之后,搅浑了藏身的水域。这次,衣笑花了好久都没有抓住它。
何序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半人高的草丛,如果……
他才这么想着,身后的草丛竟是有意识般疯长,足足长高了半米,将坐在地上的何序安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又试了试,结果还是一样。他将手握成拳,虽然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能力,但好歹加了一项自保能力不是。
何序安从来不知道,从他获得这个能力开始,他的未来发生了怎么样的改变。此刻的他,才刚刚参透属于他的一丝有关能力的奥秘,意气风发。身后的草丛都随着他的心情无风自动,左右摇摆。
衣笑玩累了跑过来,何序安只抱着他,看着那不知道是天还是草的远方。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了,还是得面对。没有人能够一直逃避下去。就算自己无所谓,这个孩子呢?
他也得替这个孩子好好考虑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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