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多,我拖着半斗车垃圾前往中转站,忽然看见姥姥坐在阶基上。
两三年没见过了,赶忙靠边停下,穿越马路走过去。
“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问。
我认识姥姥,已有十多年,属于彼此能说上话的忘年交。她是我同事的外婆,文友的祖母。
“来女儿家半年了。”姥姥回答。
“有九十岁了吗?”
“九十二了。”
“紧张吗?活到这把年纪。”
“紧张什么?该来来,该去去,我不紧张。”姥姥朝我笑了起来。
“还在那边工作吗?”姥姥关切地问。
“是的。”我在心里琢磨,姥姥怎么知道。
“拖什么东西?”姥姥问。
“把杂屋改造成书屋,正在施工。”我告诉姥姥:“还有十四个月退休,到时把自己关在书屋里读读写写,免得出去犯错误。”
“姓刘的抬得起头,挺得起胸,犯什么错误?”姥姥说。
“记得我姓刘?”
“刘xx啊,记得,我在刊物上看了你写的文章。”
这个鼓励有点大,感谢姥姥。
我坐在阶基边水泥地上,陪姥姥说了好一阵话,该去干活了。
几分钟后,拖着斗车返回时,姥姥又向我打招呼。
我告诉姥姥,刚才有人告诉我,建筑垃圾不能倒在处理生活垃圾的池子里,我得另想办法,下次再来聊天。
“要得。”姥姥说。
我拖着斗车回望时,姥姥也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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