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

乖，小果果

甩过身后的风你回过头

看大路上行人一个又一个

看路灯下的光晕，洒在高大的苦欄上

看有无一个披散着头发、翘首等待

夜里吟诗的人

拿着手机把彼此的距离丈量

乖，小果果

我们可以悄悄回到童年，

在那个旧时光里短暂地停驻一下

大地的光彩在言语里重现

河流缠绕着少年的莽撞

青蛙在高声地嘲笑一切

水草低眉羞目，侧耳细听谁的秘密

乖，小果果

你若低垂着头，我便静默着陪你

我假装不懂你的感受

我们来自遥远的乡村，我们学会了沉默

转过身，把泪痕悄悄抹去

学会匍匐在大地上——

不管风从哪个方向吹

乖，小果果

你脸上的红晕洇开

你眼睛渗出的泪滴映着星光

你专注凝神，从容、镇定

绕过一个个漩涡，心怀远方

乖，小果果

我们喜欢在河水里扑扑腾腾

从草丛里寻找忽飞的蚱蜢

在荒野里仰望小鸟的飞翔

在雨后的野坡中寻觅白色的小伞菇

在青纱帐里迷失，哭着寻找回家的路

乖，小果果

旷野里有风，也有黄沙和庄稼

高粱是擎着红缨枪的卫兵

在风里刀剑相接

伸出你瘦弱的臂膊

时时追随母亲，牵着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