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你是谁?
我醒来之际,便看见一个手指修长的男人,他穿着昂贵的礼服,头发亦是现在
上层社会最为流行的白色长发,被一根缎带紧缚。
我是约瑟夫,一个摄影师。
屋子里摆放着的价格不菲的胶卷和摄像机很好的证明了这句话。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普通人还是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该被卷入纷争。
我是杰克,一个外科医生,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是皇室医生。
希望不要牵扯到什么事情才好。
他说完这句话就对我下了逐客令,语气不容置疑,仿若我是会招来灾难的魔鬼。
回到居住的庄园的时候,时间已是夜晚,女佣们正摆放带有花纹的餐具,圆形的盘子上一只烤鸡散发浓烈的香气。
今天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在我出门之后?
红教堂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先生,他们说死者是一个站街女。
红教堂?那似乎是我今天去过的地方,那里埋葬着我的朋友。
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件事情?话说我是在白教堂失去意识的吗?
先生?你的衣服? 女仆开口打断思绪,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与那位摄影师如出一辙。
我被约瑟夫换了衣服,或许还被他看了个精光。
part2
或许今天就不应该去教堂,我从未想过会在教堂遇见那样的小可爱。
看见他的时候他侧身躺在祭坛之上,满身的礼服沾染血渍。
而教堂墓地里,一位年轻的女士在鲜血和雾霭之中深眠,警官们穿着整齐一致的制服搜寻着并不存在的证据。
他也是被害者吗?那样的绅士竟也会遭遇这般不测。
于是我带了他回去,并且为他换了一身衣服,我并不想让我的床粘上污渍。更何况或许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前段时间我已经使贵族们很不耐烦了。
虽然我并未曾对贵族有过畏惧。
贵族们总喜欢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无视我们的需求。
他醒了。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对湛蓝的眼睛,忽略一闪而过的杀气,那可真是优雅,和那身完美的肉体一样符合自己的审美。
你是谁?
眼前人用着荣辱不惊的语调询问,湛蓝的眼睛不漏声色将房间所有物品收进。
我是约瑟夫,一个摄影师。
我这样做着自我介绍
我并没有骗人的坏习惯,一切皆是真实。
我是杰克,一个外科医生,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是皇室医生。
很陌生的名字,从未听那些贵族提起过,呵,是想借皇室的名义从我这得到什么吗?
于是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在那之后又发生了谋杀案,同一个地点,同样的手法,也总有人看见年轻的绅士在墓地里彷徨。
part3
一大早,我便被一头凌乱头发的女佣叫醒。
递给我一封散发新鲜印泥香味的信,洁白的信封上刻画着令人作呕的家族徽章,清晨的美好就这样被破坏。
是女王陛下的信差送来的呢。
在我“失手”将信跌入熊熊燃烧的炉火之前,女佣突然就这样说了一句。
不论怎样任性怎样倔强,女王的旨意总也无法抗拒。
里面是宴会的邀请函,参加一场无聊的婚宴,主角是年轻的消失匿迹多年的王子和来自邻国的王女。
又是可笑的把戏,不需要爱情的婚烟,只是为了政治和国家。
宴会在爱德华三世的行宫举行。
我似乎是作为贵客而被迎接,一下马车便有诸多人士举目相望,或者说看身后那架马车上代表皇室的族徽。
那便是今夜要与玛丽公主订婚的人,据说还是上一任陛下的独子,自从陛下以及王后赴往天父住所之时就不见了。
有不知礼教的年轻贵族在窃窃私语。
他们总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小,可以蒙蔽所有的耳目,却不知一切只不过是掩耳盗铃。
我也从未知道今夜我是宴会的主角,而另一个主角会是救我的人。
Part4
接到了新的工作,替邻国的王女拍下订婚的美好瞬间。
王女是国与国之间的牺牲品,所谓的美好到头来不过一场浮华,我从不相信素未平生的两个人会为了政治而相爱。
订婚的场地是一座行宫,也是他们即将居住的地方。
珠光宝气的贵族总是高人一等,做着虚假的礼仪,脸上却只有对身边侍从卑贱样子的不屑。
我站的离他们很近,不只是为了艺术,也为了未来。摄影师需要金钱和地位,贵族需要美好的回忆。
富丽堂皇的马车驶过石子路,戴着假面的绅士翩翩而下。
是那位祭坛里的医生,我认了出来。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会是天空的颜色。
那便是今夜要与玛丽公主订婚的人,据说还是上一任陛下的独子,自从陛下以及王后赴往天父住所之时就不见了。
有少年在耳边低语。
医生亦或是罪犯、王子亦或是贫民,人总归是有着好奇心。
他被贵族们所围绕,与王女定下并不存在的海誓山盟。面上无悲无喜,眼角却是有晶莹水滴滚落。
按下机械上的按键,黑白相片刻下曾经的回忆,时光在此停留。镜像世界的你,是否不再那样悲伤。
我要去找他,我想知道一切,以摄影师的身份,记录一切。
Part5
你将要成婚,与邻国的王女,作为爱德华三世的独子,虽然丧失了继承权,总还是要为家族与国家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摆着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说,为了权力,她可以作出一切违背圣经的事情,包括谋害自己的亲哥哥,不愧是信仰新教的人。
真是可笑,爱德华三世的独子要在父亲遇害下葬的地方进行婚礼。
黑衣的神职人员故作肃穆,在教堂里低声吟唱赞美诗。神父的十字架闪烁黯淡的光芒,无法通往圣殿。
王女穿着佩奴拉❶,裙底下露出一对尖尖的戴流苏的鞋头,棕色的头发有条不紊的梳着手推式波纹卷,脸上画着若有若无的妆,仿若是古画里走出来的先辈。
效仿中世纪吗?
教堂的钟声响起,我最终还是成为了帝国的祭品,和我的父母一样。
醉了酒是否就能逃避现实,来自异国的酒精,要把自己麻醉。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孩子。“杰克”会为你做出正确的决定,无需彷徨,睡吧,沉浸在乌托邦里。
我听见耳畔魔鬼在低语。
Part 6
据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神秘的国家,那里的子民以红色为喜庆之色,每逢有值得庆祝之事,皆要在房屋之内布满红色。
现在的此情此景又正是否符合那国度的独特风俗。
耀眼的红色流淌于破碎的肉体之中,葡萄的醇香混杂鲜血的腥气四处蔓延,玻璃残渣在此宣告,曾有羔羊背叛。
手术刀闪耀圣洁的光芒,绅士佩戴洁白的假面,高声吟唱主的赞歌。
他就那样躺在静寂的墓碑之下,白纹的礼服沾染来自地狱最深处的罪孽。
我知道,这又是一桩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但我想将它记录。
有时候,极致的杀戮会是世人眼里最接近天父的作为,教义的传颂总是要伴随着死亡。从古至今,从未改变。
再次带回了那名叫“杰克”的外科医生,我不想看见那样的少年为这样一桩荒谬的事情饱受牢狱之灾,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至少曾经的监狱从未带给我什么好的回忆。
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要偕这样一位毫无知觉且打扮诡异的男子会自己的宅邸不得不说是一件难事。
没有人会错过八卦的新闻,被教会压抑的心灵在此刻得到释放,人们的眼神放光,要将我皮下的罪恶惩治。
Part 7
很久以前,我便知道,我拥有着两个灵魂。
那是来自于主的馈赠,是主听见我的祷告,赐予我的天使的灵魂,我终将成为主的羔羊。
我曾经一度这样认为,直到有人诉说那一场场鲜血淋漓的凶案发生,看见祭坛里躺倒瘦高个子的少年。
腐朽的木床下,破旧的礼服滴滴答答。
又见面了。
那个优雅的摄影师摆弄着黑白的相片,相片背面,黑色的泥垢里盛开红色的曼陀罗,妖艳的讲述传说。
你不该救我,我已不是上帝的羔羊。
我理应救你,我不想见到悲剧重演。
摄影师的眼里浮现不属于这个地点的景象,是在回忆从前的过往,亦或是想摆脱命运的束缚。
我不知晓他的曾经,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不需要了解的如此透彻。
尽管此刻再次将肉体展现在他的眼前。
若有一天,他来寻你,你只要笑着将这一句说出口,他便会知道一切,将你救赎。
Part 8 杀人犯将一床精致的被子裹在胴体上,只有一双脚在床边摇晃,轻薄的嘴唇微启,向我叙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爱德华是一位很好的王,在位时深受爱戴,每一年的国家祭典总有自发组织的游行,游行上人们高呼他的名号,洁白的红色的花朵洒满街道。
他信仰天主,始终相信只要洁身自爱,便能洗净身上一切的罪孽,回归到我们圣洁的天父身边。
所以他从未放纵自己,一生只有一名妻子,只有一位子嗣。
政治不相信眼泪,权利拒绝浪漫。【选自《一口气读懂清朝十二帝》序】
一个国家从不需要这样的王,为着长久的未来,他们需要联姻,需要可以远嫁他国的公主或是迎娶他国王亲贵族的王子和王。
虚假的恋情束缚住贵族,他们虚情假意的和并不认识的人度过一生,忍受互相间并不相同的语言和文化。
年迈的查理亲王和他年轻的女儿很久以前便已经不满于屈居于天主教的统治,他们是新教的奴仆。
那一天,王带着他的孩子前往地域边境巡查。杀手蛰伏在巷道,黑色的火药在手心里滋滋作响。只等王的车马经过,便将火药抛洒,点燃熊熊大火。
王死了,他不是不知道亲王的心思,他只是以为作为兄弟总还是有亲情在的,无论怎样天主也从未教导人杀生。
年幼的王子逃过了一劫,许是查理顾及旧情,并未再度下手,只是将王子托付给了一位伯爵,教导其医术,最后以王室医生的身份回归。
我想,我喜欢上了这个总是淡然的少年,不论他是不是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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