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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的缘由

悲观的缘由

作者: 东篱雨客 | 来源:发表于2024-02-19 04:24 被阅读0次

    神明,工作,艺术,技术。自我,意识,体验。

    午夜悠闲之际,我把这几个词写到白板上。这些是我现实中面对的最重要的事物,我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规律。

    然后我又写下“正义=强权”。这是为什么呢?正义是什么呢?《理想国》里肯定做了充分的论述,但是我太懒了没有看。这只是由于我在提起justice的时候,自然地回溯了过去。文明程度较低的时候,只有强权者冠冕堂皇。我在下一行写下“力量=专制”,这当然是不准确的,每个人都会对一个词产生他自己的看法,我的意思是,当我作为更强大的一方,在与人interact的时候(我觉得大多数interaction都是带有目的性的),面对一个人或许我会真诚地向他寻求一些私人的东西,但大多数情况,在面对许多人秉持着同样或单一目的时,我的力量就是掌握他们的关键,那这就成了专制。我在逼迫着他们从事我想要他们从事的business,或是在扭曲他们的思想等等。

    这时再看关于正义的上一行,我又添了个“周公旦”在旁边。用我微薄的历史知识来看待的话,周公旦是把权利和道德联系起来的极重要一人。不是权利向道德倾倒,而是权利带来了道德。用道德复杂的定义来代替权利,便给了人民以认同的空间。即便无法认同纣王人祭是对祭品的honor,也可以唤起更科学、更合理的崇高品质来认同王的一切行为。至于人们对科学及理性的认同,那自是不必多说。

    那么对于一个开化的、高明的社会,“正义=强权”又该怎么自洽呢?我在“体验”上拉过来一个箭头。说实话,虽然我是个理性主导的人,但理性的观念却处在情绪的下位,所以无论是从本来就不理性的人来看,还是从和我同样理性的人来看,我都不相信人类的真理。人类可以知晓的唯一的真理就是自己的感觉,那么唯一的正义也就是对自我的完善和保护了。所以伤害别人当然是不正义、不道德的。但在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SM或者psychopath,他们的正义在社会和法律上都不能称之为真理,所以个人的正义不是正义,集体的正义才是。集体的正义如果不等于强权的话,那该如何审判相反的正义呢?

    哦,我赶紧在右侧“自我,意识,体验”的旁边加上“不同”。

    我当然是一个接受不同的人,毋宁说我对与自己不同的观点极为好奇,一如对未知的好奇。不过既然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大部分比较正义的人,那么相反者或许包括了低劣的、低级趣味的人,我对这些人并没有兴趣,也没有谦卑到愿意接受他们思想的程度,光是承认他们的思想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就好比一个杀人犯在杀不相干的人时,我可能丝毫没有感触,甚至愿意和他喝茶聊天,但是当他杀了我的亲友,别说谈话了,我非杀了他不可——我的目的一定是否定并抹杀他的存在——这是因为他的存在使我对这个社会的美好产生质疑吗?还是单纯地纵容自己的感性,因为这行为是被正义所宽容的?

    我感觉这实在恐怖了,于是看回白板上的字,并且很欣慰地绕过“不同”,在“艺术,技术”和“意识,体验”中间写上“中立”。中立是多么美好、多么符合人的性情啊!但是艺术真的中立吗?它的判准除了美以外,诚然还有许多许多,我只好把它的圣洁和卑鄙average一下喽。

    我对不相干人的同情十分短暂,对那些未曾亲历的事物都保持中立。

    “不同”的疑问暂且搁置,我想,臣服于正义,践行正义,我或许会患上白骑士人格综合征。但是从内心里我不是已经有类似的想法了吗?我对真善美和大义非常憧憬——也非常不解——大义是什么?为苍生受难和侠之大者都是“体验”层面的事物,他们都属于“正义”。纯洁的诗人践踏着世俗,但我喜欢让骄傲者低头,这才能证明他们的聪明才智——臣服于正义的智慧。

    给正义磕一个!

    然后反对!

    这是我内心的话,完全不掺杂一丝的理性。

    于是我看向“自我”这个定义空缺之地。它的正下方是“不同”,我便在旁边写上“相近”。基于正义与符合集体利益基本画等号的定义,和对人社会性的考量,我在“自我”后写“获得权利、支持=实现”。实现的是我的价值——我不太同意这点,这是从集体出发得到的普遍结论。“相近”的人之间自然容易互相支持,产生正义和更大的强权,但如果让这种权力大到压迫了少数的“不同”之人,我正义的心性觉得这是极不正义的。但是很显然,“不同”的人的支持,就不能用“正义”来获得了。

    假如我已经是个拥有“相近”者支持的人(哪怕只有一两个人,我的力量也远大于孤军奋战),我对“不同”者的“不反对”(我把这个添加到贯穿“自我,不同,支持”的箭头上),即为保护,如果他们有礼貌的话,就会支持我。但和正义相反的人怎么会有正义,又怎会有礼貌?!古老的道德在这儿可不管用,我不得不超出自己的道德,以利诱之了。

    “同意→利益”,交易的话,互相之间借用力量。

    我不是天生一身反骨,只是厌倦陈词滥调,想寻些清奇的事情,而且世人实在太不喜欢证明自己,阿西莫夫说人没什么理性迄今果然是对的。我总是以反对的姿态提问,试图激发出智慧火花,所以必须搞清楚反对者的下场。

    “反对=失去利益/实现等(看了一眼“体验”)+非正义者体验”写“非正义者”的“者”时我迟疑了。“者”和“的”的意义是不同的,我又加个向下的小箭头写道:“if‘的’?→正义不认可的→愈反对愈反对”,他竟然自己成了个闭环。由于不臣服于正义,我开始反对,获得了反对者专属的非正义的体验(如果这人比较普通,那么很可能他最开始正是接受了非正义的体验,才催生出反对正义的行为来!),就更不承认正义(如果我是个对自己正直的人的话。coward这时候已经向正义投降啦),etc.

    所以,我继续推断,“非出发于正义时假定后续的反馈为反对”。

    OHHH,它自己得出一个结论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这不正是我悲观的依据吗?体验上当然是对现实的不满,但理性上是由于自身总是披挂反对的可憎脸孔出现(并且也没有人恒久不变地站在我这边),所以最自然的反馈就是收获反对(着急忙慌的人总是只听见<0.5句话)。

    如果每次拥有一个观点,都预期大概率被反驳,恐惧着被“正义”轰炸,我怎么会乐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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