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什么是永恒?
“明天周末,你妈妈来嘛?”
“啊,周末了呀!来啊,应该。”
......
夕阳已经离去徒留几片软绵的云,
飘荡天空,
晚霞像是被打翻的红墨水,
铺满蓝色的布幕,
从天际出发的余光映衬少女脸颊的红润。
天恩和长乐是朋友。
周末,花坛边,
长乐低着头用脚尖轻轻敛压着砖头缝隙里长出的青苔,
来来往往的人群。
讲台,教授,
不知说到什么激动的地方,
只见嘴巴开合,
表情丰富像在说相声,
头贴在玻璃窗上,
远处的操场旁,
枫叶落进沉沉的暮色。
还记得年少的梦嘛?
梦里一起吃饭,
梦里分出一半的床,
梦里一起看小说偷偷躲在被窝里
......
“长乐,...长乐....”
长乐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拎着东西,
由于着急走的太快喘吁的母亲,
那一小片苔藓终于被解救。
“这么晚。”微皱的眉头,埋怨一丝不满, “有点忙,忘记时间了。”
“嗯。天恩回去洗衣服了,去寝室吃饭。”
从母亲手里接过东西,
叽叽喳喳一路,
年少的人总会爱将喜怒哀乐从记忆里截取,
送给最亲近的人,
被亲近的人珍藏在怀里酿成蜜, 甜浸心窝。
“天恩,快来吃饭。” 用力搓洗衣物,发出“滋滋”的声音,
“来了来了” 家离得太远父母工作太忙, 周末长乐总会拉她一起吃晚饭。
“下课。” 大学生活考虑最多的大概就是三餐了吧, 人潮涌动, 长乐缓缓起身,
“晚上去哪吃?”
“食堂喽。这届新生啊,男的不打球,女的不花痴,一心一意抢饭吃啊啊啊”茂茂叹息的说,
长乐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收拾东西。
随意挽起手, 走出教学楼。
十点半,
晚自习下,
光秃秃的树,
昏暗的路灯,
互相依偎的光影,
“好冷啊。”
“快下雪了吧。晚上一起睡吧。”
“好啊好啊,睡我床?”
“随便啦。”
“那睡我这里好啦。阿姨巡视完你就来我这里。嘻嘻”
“好。”
夜里的走廊静悄悄,
唯有阿姨巡视的脚步声。
“咔嗒声”后,
唯留下满走廊月色。
“长乐,快来。”
“来了。”声音被压低,
一室呼吸声里依旧格外清晰,
吱吱呀呀,
蹬蹬蹬,
“好暖和啊。”
“哈哈,下次把你被子压上来,我被子有点小,不然夜里怕冻着。”
“嗯嗯。天恩我好喜欢你呀。”
“快睡吧。”
“好。”
当大雁的翅膀划过秋天空气,
随着台风而来的雨,
稀稀落落下了大半个月。
寝室半明半暗。
还记得年少的梦,
珍藏在心底,
偶尔拿出来晒一晒,
后来,
雨下的太久,
湿气进去了,
发了霉,
洗不掉也晒不去,
最终也不再拿出来。
枯燥的高中生活就像是一盘剩饭,
翻来炒去,
它依旧是一盘剩饭。
嘈杂的水房里,
两人借洗袜子聊着天,
“我今天借了小说,听说很好看。”
“真的吗?”
“我也想看。”
“好啊。我晚上到你床上来一起看,你有灯。”
“嗯嗯。好啊好啊。”
不耐烦的人 ,
“麻烦能不能快一点,快熄灯了。”
什么是永恒?
无法用言语形容,
因为说不出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不再说 一起吃饭,
不再共享 一张床,
不再共看 一本书。
天恩的成绩不如长乐,
有多亲近就有多嫉妒,
长乐是个软性子的姑娘,
因为嫉妒所以做什么长乐都会有错,
百口莫辩,
无数次道歉,
崩溃瓦解。
“天恩,我们分开吧!”
“以后再一起…...”
不会揭穿的谎,
修饰一地破碎。
窗外已看不见下落的雨,
撞击地面,
碰撞成雨花,
融入暗黄的泥土。
曾经,
以为日后的还会一样在一起,
以为我们的友谊会像电影里的英雄,
后来才发现它和所有的现实中的一样活在平凡的世界里,
逃不出命运的圈套。
不怕埋怨,
不怕忍受,
不怕道歉,
唯独怕不被理解。
没法说出口 无声的啜泣,
嚎叫的孤独,
挣扎着抑郁。
后来,
好久没有遇见,
长乐请假回家,
再见时,
剪了短发的长乐,
也清瘦了些。
点头微笑,
擦肩而去,
不再言语。
将根茎用枯叶掩盖,
渐渐生长成一片绿荫,
路人说,
这树真好。
一阵微风吹过,
拦腰折断,
看见内里荒芜。
“茂茂,雨停了。”
“啊,真的哎。”
“茂茂,你说什么是永恒。”
“我们的友谊啊。”
长乐看见阳台上的绿萝,
竟长的这样好。
什么是永恒,
独自一人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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