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往常一样,走在这条通往公司的道路上。插着耳机,耳机里播放着《目送》的解读文章。主播的声音有些嘶哑,每一句话从她的嘴里念出来都别有韵味。
看着这个城市慢慢苏醒的样子。车辆奔流向前,行人脚步匆匆。他们的背影都渐渐消失在我目光所能企及到的地方。但那一抹橘黄却始终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能忽视,无法忽视。
他面色黧黑,背微偻,橘黄色的上衣沾满了灰尘,脚蹬一双破旧的运动鞋,手拿扫把、簸箕。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呢!因长期握扫帚,皮肤粗糙、干燥,有的地方已经皲裂,指甲黑黑的,手掌手背有清理垃圾遗留下的洗不净的污垢。他一步一步的走着,目光四处找寻着。当看见垃圾时,会疾步向前。此刻扫把在他的手上有了生命力,那一连串的动作让垃圾无处遁形。他就这样走着、找着、扫着,我就这样站着、看着、想着。

有时候,他会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在烟雾缭绕中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车子、行人从他面前疾驰而过,他视而不见,专心的抽着烟。有时候,他就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做。目光看向远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场景我不止看见过一次。在天未晓的早上,在太阳正毒的晌午,在路灯已开的黄昏,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他或是脚蹬三轮的中年妇女,或是手拿扫把的花甲老人,或结伴而行或踽踽独行。但都有几个共同的特点---身穿橘黄色上衣。被太阳暴晒过的脸颊在风吹雨打后变得很黑很黑。经常拿扫把的手比别人的更加厚实、粗糙。
他们太不起眼,以至于要用这身衣服来提醒我们,他们的存在。
我们都享受坐办公楼的舒适,都羡慕有车有房的安逸生活。工资少了,会抱怨、跳槽。工作累了,会偷懒,拿出手机逛逛朋友圈、刷刷微博,却依旧不满足。他们呢?他们的工作被整座城市的人监督着。休息的地方就是脚下的水泥地。有时候连诉苦抱怨的地方都没有,谁会听呢?
肯定有人看不起他们,那嫌弃、不耐烦的眼神透露着这信息。不尊重他们劳动成果的人比比皆是,那随处抛撒的垃圾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工作不分贵贱呀!他们靠自己的双手过活并不丢人。照样用获得的报酬养活一家人。
写至此,想到了那双明亮的双眸。好歌声的舞台上有这么一位选手,他的歌声细腻、温暖,让每个导师竞相抢夺。在一次唱毕后他说了这样一段话:在外漂泊的日子很苦,经常是有了上顿没下顿。但从没有想过放弃。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为父母买上一套房子。他们是城市的清洁工。朴实、勤劳了一辈子。教会了我坚持,让我一直保持一颗赤诚之心。语毕他腼腆的笑了,眼睛却明亮极了,而台后的父母早已是泪流满面…
在外,他们是城市的清洁工。在家,他们是孩子心灵的洗涤剂。
此刻耳机里主播正念着:“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恩,不用追。守护这每一隅的干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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