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为什么要叫婴儿?难道是因为刚生出来不会说话,只会嘤嘤嘤地叫唤,所以就取名叫婴儿吗?”小齐问小A。
“谁知道呢?不管叫什么,反正他们都是麻烦的东西。”小A看着围在他们脚边的嘤嘤怪们,满脸不耐烦地说道,然后一手一个地把他们从脚边扒开,一一放回床上。随着他们日渐长大,学会了怎么爬以后,每天早上就要这样把他们放回去,才能方便照顾。有好些家伙非常不安分,小A时不时地要在几个胖墩墩的屁股上来上两下,然后嘤嘤怪们就会变身成嗷嗷怪,让人忍不住堵上耳朵。
“你不要再打他们了,我的耳朵要被震聋了”,小齐大声地对着小A吼,但他的声音还是被尖锐的哭泣声盖得若有若无。
他此刻像是一个人形爬架,被好几个婴儿攀住,手上腿上腰上头上到处都是,他的身材已经很魁梧了,但被这么多婴儿们在身上闹作一团,搞得踉踉跄跄,他极力地稳住身子,不让自己倒下,这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小A看了他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又一巴掌一个地让嚎啕大哭的婴儿们安静。别看小A是个个子娇小的女生,不说话的时候文文静静,但接触以后就会发现她个性清冷,做事雷厉风行,所以在两人的小团体里,她才是主心骨。
“别磨磨蹭蹭的了,检查的时间快要到了,到时候看到你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又要给你差评。”
听了小A的话,小齐也不能在心慈手软下去了,他从身上一个个把小婴儿撕下来,放回他们自己的床上,和小A的暴力镇压不同,他嘴里温和地哄劝着:“乖啊,要听话,早饭就有好吃的。”
婴儿们终于在最后一刻被安抚住了,育婴园管理者派的负责人例行巡查时发现每一个婴儿都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就离开了。小A和小齐都吁了一口气,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
小A打开育婴园大门,看了看大门外的人,101次地抱怨当初的自己找了这样一份工作,一定是脑子坏了,但这样的抱怨她已经说了两年了,还是没有离开,其实是因为她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大门外站着稀稀拉拉的人,都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小A和小齐向他们走去。小A走到离她最近的人跟前,看了看他篮子里的东西,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我不是让你给你家孩子带早点吗,你为什么只拎着个篮子,两手空空地就来了。”
“你只叫我带早点,但没说要带什么早点,万一他不喜欢吃呢,你要说清楚一点啊。”
小A扶额嘟囔道:“这种问题你难道不会自己想吗?”
与此同时,小齐那边也嚷嚷了起来:“冬天已经快要到了,你家孩子需要添一件冬衣,我早就明确地告诉你了材质、式样,连颜色和尺寸也写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你却带了一件短袖t恤?”
“哦,是吗?你真的确定我家孩子需要添一件冬衣,还有那个式样,那个颜色的,你和他确认过了吗?”
小齐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大声的嘶吼道:“是的。”
也不怪他这样气急败坏,为了这件冬衣,已经从夏天扯到了深秋,眼看冬天就要来了,但衣服还是迟迟没有备好,孩子天冷了怎么办?
一开始小A来这家育婴院应聘时以为这其实就是一家孤儿院,这么小的婴儿难道不应该被他们的父母悉心照顾着吗?但后来她发现,这里所有的婴儿居然都是有父母的,但为什么他们却被送到这里来?因为虽然他们的父母身体长大了,但一个个全是行走的巨婴。每当他们需要父母出力的时候,话只有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他们才会去做,否则不是置若罔闻就是陷入死循环,他们就像一群不能吃正常饭菜的婴儿,不仅要把饭菜嚼碎了,还要喂到嘴里才行。
育婴院的管理者们就是怕这样的父母养育出来的孩子变得会和他们一样,于是说服他们把婴儿放到这里,美其名曰:可以给婴儿们更好的成长环境。
这些巨婴们不能打、不能骂,只能好声好气地同他们商量,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就撂挑子不干了,那受罪的不仅是他们,更有他们的孩子。但那时巨婴们只会想到他们把孩子送来育婴院,育婴院就有责任照顾好他们的孩子,而不会想着自己是他们的父母,应该出一份力。
小A和小齐满身冒火地回到婴儿房前,握着彼此的手给对方打气:“嗯,我们一定要尽职尽责,不让这群婴儿们长成他们的父母那样,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然后雄赳赳气昂的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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