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生烦躁,却又溢出浓浓的绿意。
正如我如此渴望相聚,却又害怕相聚,儿伴有些久别,愿是你念我,恰如我正好感知到,正午,匆匆赶到彼此约定的地点,而你们已在那里等我,无论是发儿及腰,还是刺眼的裙摆,还好我还认得出你们,还是老样子,我也是老样子,都没变。
路上,我依旧插不进话题,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如此关心明星与八卦,儿时的我或许会心生厌恶,撅起嘴,皱起眉头,可现在却满心欢喜,静静的听着你们的对话,你们的气语,难得可贵的是时间,最不值得一提的也是时间。
温热的阳光重重的打在我身上,我的确不是很喜欢他,可又无处可躲,刺耳的蝉音,路人扭曲的表情,这一把温热惹恼了他们,若是平时,可是现在,我也愿意享受这难得的沐夏时光。
左挑右选,竟拿不定主意,不知是我们太没主见还是无法选择,或许是谦让,不带一丝假意,更别说委屈。这也喜欢,那也爱,都舍不得放下,却忘了我们所能承受的,我本想吃个半饱,却无奈超过底线,谈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云云过耳,我喜欢细细的打量,暮黄的直发,温雅的衣着,很难连同她的性格连接起来,校服时代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唯一能辨认的是面容和体型,褪去校服,却更加淹没在人海里,越发的渺小。
桃红的裙裤,有些刺,再看一眼却又柔,相配我记忆,她的性格。
我们好像有些词穷,还是一时间没有找到交叉点,一圈又一圈,评论着来往,热冷,毕竟我们的目的只为了消化食物。
相比起唱歌,我更喜欢听,三人成行,两只话筒,明明喜欢却羞于表达,我的声音很轻,轻的我好像只知道我在唱歌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默默相视,不知这一笑是否会更尴尬,忽快忽慢的时间就这么像水一般流了过去,我总是在发呆,看着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走过,可我什么也没看到。
出其不意的一个问题,就像针,扎破了咽喉,唯有配乐没有觉察到一切。
“哦,出车祸了,是疤痕。”
我惊了一下,“啊!我以为是痘痘,会好么?”
“不会啊,就这样了。”脸上的红仿佛和桃红裙裤有一丝呼应。
我不再问。
时不时的看她,又不再看她,指腹摩擦着嘴唇,时间忽疾忽缓,唯有命运推着我们前进,我相信。步行回家,路很长,话很少,平静的回答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疑问已经游走在舌齿间了,嘴唇却越发的紧闭。
回到家,吞下了两枚药,坐在沙发上,看着垃圾桶里的药瓶,无奈的吐着气。三年,足以改变一切,看着落地窗外,我赤脚走到阳台上,眯着眼看这绿,有浓的,有黄嫩的,就像我手背上时轻时重的阳光。
想起初中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生病了,如果不靠药物维持,或许一点点的小伤口就是大事了吧,本以为我也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想到,现在的我跟她初中一样,还好我什么都不懂,反而过的自在,现在她留起直发,衣服也穿的花哨了,还好容颜不变。
她的成绩最好,考到上海,我是有些嫉妒,也承认自己弱,听到平静回答的时候,先是吃惊,却带着一丝窃喜,人的丑陋也就是这样吧,不努力也想获得劳动的果实。我笑着,回到了屋内。
花坛里,早已干涸的土壤,裂缝里竟也抽出一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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