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你究竟是谁？
小毛孩的存在，让我和梁先生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和梁先生的职业性质相似，常常需要出差，聚少离多不适合大部分情侣，却非常适合我和梁先生。
梁先生很有钱，是那种就算不自己开公司，也可以潇洒地活到老的那种有钱。
他欣赏我的特别，我的独立，我的洒脱，甚至我的冷漠。但是我对小毛孩的态度，他却看不懂，他突然觉得我离他很遥远。
但因为我对小毛孩的偏爱，他也很愿意好好教育小毛孩，他提醒我，小毛孩有些小聪明，但学历是硬伤，不可能一辈子在他的公司做着简单的活。
小毛孩领到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后，请我吃了一顿饭，还给我买了一条我常常光顾的服装店的裙子。
“一顿饭，一条裙子，你的工资还剩多少？”
“没了。”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离你很遥远的人。”
“知道。”
“所以，你究竟是谁？”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之前在躲避什么，好像是害怕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小毛孩就会从我的世界消失。
“我的爸爸是大董。”
我的脑袋突然一团乱，但还是用残存的理智继续发问：“不可能，大董就比我大三岁，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按照时间线计算，小毛孩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大董正在和我谈恋爱，他怎么会和其他人去生孩子？难道？
我对不起的人不多，但是大董是一个。当年我认为早恋很酷，便和已经混社会的大董恋爱，我当时只是为了恋爱而恋爱，对大董没有任何感情。
十六岁生日见过我父亲后，我跟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同时告别的，还有大董。
我知道大董对我很好，他在我身上倾注了很多心思，花了很多钱，但他从未想过霸占我的身体，这是我一直敬佩他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份好，让我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愧疚。
没想到，在他对我倾尽热情的时候，同时也和其他女人有关系。时隔十八年，我终于可以把我对大董的愧疚放下了，当年的我和他，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
在我独自沉思的时候，小毛孩的声音响起，将我拉回了现实中。
“是我爸让我来找你的，如果我算间谍的话，我现在已经被你策反了。”
“眼光不错，知道跟着我有前途。只是，你爸为什么让你来找我？”
“他说我成年了，总不能跟他一样在一个小地方过一辈子，所以他让我来找你。”
“就这么简单？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回去，又怎么断定我一定会带着你来上海？”
“我们当时还有B计划，只是没用上而已。”
“那大董让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为了钱吧，这些年生意难做，他已经没钱了。他这个人好面子，一直想找你借钱，但是开不了口。”
“所以他常常在你面前提起我？你妈妈不会吃醋吗？”
“我没见过我妈妈，不知道我妈妈是谁！”
小毛孩徐徐吐出的一句话，却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了我，也许是因为我也从小缺失母爱，所以对小毛孩的处境感同身受。
“你告诉他，我可以借钱给他，虽然我也没有很多钱，但借给他，肯定够了。”
“不用了，我说过，我已经被你策反了。他需要的钱，我会赚给他的。”
我噗呲一笑：“你怎么赚？就凭你每个月的4500元？”
“......”小毛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
“你不可能一直在梁先生那里上班的，你要趁年轻，提升自己的学历。我让你去那里上班，是为了让你看看那些优秀的人是怎么努力的，让你学习他们的处事方式，不然你没有动力也没有方向，懂吗？”
小毛孩点点头，但我不确定我说的话，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没想到小毛孩接下来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他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完成了我为他设定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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