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柴桥小镇匆匆跑出来,一直往东往北延展,脚下是一条漫向东北的混凝土铺就的弯道,也不很宽阔,路两旁仿佛也没植什么树,孤独如我一样的行人,不见两个,就这么赤LL(不读kK)地曝晒在午前烈烈的太阳光下,我跑着跑着,就似乎是有些后悔了,于是,就逐渐慢下了脚步。我对静默不语的大仙说。
大仙抬起头,望了望我的额面,问,哥妳正好好地跑着呢…咋忽然又不跑了哩,难道是…你怕热了么?你浑身出了不少汗么?
我讪笑笑,抓耳挠腮,道,怕热…倒不至于,咱乡下农家下力人出身儿,自打小儿至今,风里来雨里去,坎坎坷坷崎岖路,啥时候…咱没叫过冤喊过苦,也没惧怕过那天热地寒呀!
不怕热,那你…咋说停步就停住步了呢?大仙的德性,就这一点儿很是不耐烦人,犟筋日四驴还说驴该S,他神会就这么一根筋儿地打破砂锅(纹)问到底。
我说,那是因为我跑着跑着,心里就蒙生了一丝儿小小的遗憾…
大仙紧接着又问道,…什么遗憾?
我说,你要知道,我那次独自向东南漂泊,其最终目的是去找工作做的,是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的,而不是闲淡不济之徒专一去悠街逛景儿搞浪漫的,咱无论所踏之地是城是乡,只要能容留咱工作,给咱提供吃住又保障所给的工资及时发到位,那就是好地方,至于所处环境怎样,对咱就是细微末节,咱才不在乎它是荒山和野地呢…对不?我是说,我这会儿,都已来到了柴桥这么个欣欣向荣又经济腾飞的古镇了,不能只去为缴话费而缴话费,搞单打一就失去了来此镇甸的实质意义…我当时就想,刚才在柴桥街市上穿行时,为啥…咋不顺便问一问沿街的门店招不招打杂儿的帮手呢?…这就是我跑着跑着,就要停下脚步的直接原因了,至于怕热什么的因素…对咱,那根本就没有的事儿,嗬嗬。
大仙说,那你一想到找工作做的事,难道就又折回那小镇了不成?
我顿了顿,道,也没那么果断…对于不明朗的事儿来说,咱反正也就表现在犹犹豫豫,左右不是,进退两难、举步唯艰的状况,神色在那会儿也肯定不自然,我就郁郁地回想…那熙熙攘攘的市街,虽门店多多,以做小生店的居多,人家自配的人手一定很全备,就按当街也有许多饭店和小吃店来说,咱又不会厨艺,问了人家也是白问,招佣人与打杂的,估计他们也用不上咱这个外乡人…这一点儿也冇啥可疑惑的;而当时,我置身闹市,也曾留着一点心思为找事做,但一直也没发现有工厂作坊之类的什么设置,更没见有任何招工广告之类的信息张贴儿…咱征询没征询当地人…其意义估计也不大,这应该也不算什么纰漏或疏忽吧,总之,那里可能不存在招人的征兆,<或真无缘,没被咱碰到>也就是说,我在那个小镇也许就无法寻到工作的…想律顺了这一点儿,我虽依然两手空空,但心情即刻也坦然了,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要折回那柴桥…就又径直向前迈步了。
哦!那么大热的天儿…路又那么漫长,哥你竟还要坚持步行,就没想着如何揽一辆公交车什么的…乘乘?大仙问。
我苦笑笑,说,咱啥家啥人儿啥身份哟?工作尚无着落,囊中有羞涩,哪还有心贪图那安逸之事儿呀!想哩美都涉及的是花费…咱消费得起么?那时节,咱能省一文就省一文儿,艰难困苦之即,能把一分钱掰作十瓣来花的,才见真能耐,那才是咱底层劳苦大众过营生的最看家本事哩,否则,待手底花得空空如洗徒有四壁或只依借债告贷打发日子,看上去光鲜,那就立马失去了做人的底气,也就易闹出生活中的大笑话儿了…要知道,总欠着别人债务又不肯偿还而打发时光的货色…那作人之志,就彻底短了,人的德操,也自此就真正会变得低下又卑贱了!
6月4下午3时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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