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
那纯粹是另一种玫瑰
自火焰中诞生
在荞麦田里他们遇见最大的会战
而他的一条腿诀别于一九四三年
他曾听到过历史和笑
什么是不朽呢
咳嗽药刮脸刀上月房租如此等等
而在妻的缝纫机的零星战斗下
他觉得唯一能俘虏他的
便是太阳
一眼相中的诗,标题就已经吸引到我,或许是对《百年孤独》喜爱,或许是运气好生在和平年代,只从书上,影视剧里来感受战争。“上校”于我不像是一个军衔,而更像一个文学符号,让我好奇这首诗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上校。
诗也没有让我失望,语言直白,也没有刻意用复杂晦涩的意象,结构更漂亮,像是电影开头和结尾一帧帧的画面。第一段第一句就让人惊艳,应该尸横遍野,炮火横飞的战场,联想起来竟是玫瑰,在荞麦田这个不像战场的战场里,上校诀别了一条腿。明明是最该惨烈不过的地方,提起都是心惊胆战回忆,诗人用最平和的方式去勾勒,甚至有一种轻飘飘的诗意弥漫其间。
中间用的是“历史和笑”来过渡,忽然进入破败不堪的现在,荣光不再的上校面对的不过是“咳嗽药刮脸刀上月房租”,妻子的缝纫机还在同落魄生活战斗,上校却要俘获于太阳。
上网看了下别人对这首诗的解读,甚至有认为最后的“太阳”是对敌对国符号的借代,我不太赞同,如果把自己带入上校,一个安静平和再无战事的黄昏,拖着一条腿的疲敝身体在屋前门廊上晒晒太阳的时候,什么是不朽呢?想到的不过是“太阳底下无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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