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了,刘姮娥已经是饥饿的面白气虚了,她帮郑慈拭着泪安慰道:“娘,别哭了,眼下这哭亦无用,事已定局,倒不若我们一路北上去寻爹爹?”
“不,万万不可,你我若南上还尚有一线生机,北上黄河决堤溺死无数,一路千难万险,前去只能白白送死,你爹在哪里筑堤也未可知,如何寻得?”郑慈抽噎道。
“娘既知如此,又何苦怒肺伤心呢?倒不如省点心力赶路南上碰碰运气,到了南方你我再找点事养活生计,细细打听爹爹的下落,看能否将爹爹赎回来一家团圆可好?”刘姮娥坚毅的目光,一改以前的怯懦的模样。
听得如此郑慈不觉惊讶到“哎!我儿长大了!心思已如此缜密了!你真是娘活下去的唯一希翼了...”话毕竟又拉着刘姮娥嘤嘤哭泣起来...
郑慈记得之前他们一家三口逃荒于此,刘姮娥每日哭泣不止,烦闹不堪。当然这不能怪她,想来她本也是千金之躯,怎奈天灾,这剧烈的反差让多少大人都无所适从,更何况她一个十三岁大的任性孩子?
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刘姮娥越发羸弱不堪,隔三差五的就发烧咳嗽,不日夫妻二人所带的银两皆用来给刘姮娥买药了,这乱世里本就物资匮乏,更可况药呢?多数的药品早就被达官贵人买去囤货备用了,真到了他们手里的简直贵的令人发指。
想来今日这般乖巧懂事,大明事理,真足以让郑慈倍感欣慰了。
“娘,你且在这里歇歇,我出去找点吃的吧!”刘姮娥捂着肚子面色乖巧的说道。心想“他奶奶的,饿死老娘了!这时候要是来一碗老坛酸菜方便面那该有多好啊!”想着想着,不觉得多吞咽了几口口水。
“不行,我不放心!”我跟你一块去,顺便赶路,倘若找不到能下肚的也能省点让你省点力气,不然你还要往这跑。走!”郑慈快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理了理凌乱的鬓发,牵着刘姮娥就往外走。
刘姮娥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郑慈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鼻子秀挺,一双大大的眼睛虽浮肿着,但依然有些沧桑之美。
所谓“为母则刚”大约说的就是如此吧,想郑慈刚经历了离夫之痛,此刻却强打起精神来带着她找吃的赶路。
刘姮娥不经想到了自己远在21世纪的父母,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自己是家中独女,也是被无限呵护的长大,现在自己不见了,父母一定心痛无比...想着想着不由得鼻子一酸,硬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大约行走了十几公里,所到之处均是如龟般皲裂的大地,不见树木也不见杂草丛生,看样子是无所可食了。
“难道真的要吃土了?我靠,经常开玩笑说穷的吃土穷的吃土,可这土的味道真还没尝过...难道这会是报应?开过的玩笑全都要一一兑现啦!?”刘姮娥简直快心灰意冷了。
对了,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朝代呢。便问道“娘,现在是什么朝代了?”
“哎呀,你莫不是前两天烧糊涂了?怎么连这个也忘记了。现在是元顺帝至正四年十一月。”
啊,元顺帝,想必是元朝!至正想必是皇上年号...嗯,虽然历史是硬伤,但是凭着常识所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可惜不知道元顺帝是哪一任皇帝。只依稀记得元朝的皇帝好像大多都是蒙古族或是靠近蒙古的马上民族,好像稍微有点印象的只有铁木真、成吉思汗、忽必烈这些大汗了...可他们的丰功伟绩自己更是全然不记得了...
大约又行了十几公里,忽然见到前面有一些人围着一棵树似乎都在啃树皮。
“有救了!有救了!”郑慈拉着刘姮娥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树底下,用手扒拉着前人扒拉过得树皮,一时揭下来好几块递给了刘姮娥,刘姮娥早已是饥肠辘辘,虽然知道很难下咽,但是总不能让胃空磨,只好开吃。这是内蒙古纯风干牛肉...手撕的还...嗯...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脑海里想象起来着细细咀嚼起来...
这酸爽,简直了...虽有着树木的清香却干巴巴的,还混合着灰尘...刘姮娥不时的咽着口水企图混合着树皮来个完美结合,怎奈好多天都不曾进水了那还能满口生津?没吃两三块,她竟打起了嗝!
“嗝...嗝...嗝”老鸭似的声音,简直有损她的淑女形象...
而此时的郑慈已经好几天未曾进食了,此刻更是狼吞虎咽了起来,仿佛眼前的不是树皮,真的是刘姮娥想象的风干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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