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雨雾笼罩着临安的灯火阑珊,临街的台楼倚栏里,传出纷繁的人声,教坊巷口有人在低吟酒入肝肠吟出的词句,美姬的乐声起,是风雅尽兴之作。
莫言半搂着子语,伞微斜。
莫大哥,你知道吗?官家膝下无子,那个魏王,是从皇室旁系中被选为皇子的,他10岁入宫,据说他的母亲是苏州人士。子语道。
莫言心底还在思索着岳武穆的冤案,韩府的凋零。轻轻”嗯”的一声,道。小语,王室之事,休要四处谈论。特别和那些官人家眷一起的时候,轻传宫闱之事是死罪。莫言知道的那场案子,捕风捉影牵涉过多少无辜的人,心底一阵寒颤。
子语心想长兄那把扇子怎么落入王室。家仇对于她是命里挥不去的阴云,即便她耗尽一生,也要为父兄讨回公道,可仇人近在眼前,自己一个弱小女子,要如何报仇呢?
汴梁的钟声已远,早朝的官员熙熙攘攘,离开那巍峨红瓦琉璃大殿。他们脚下的乌皮靴踏着殿前的青砖噔噔作响。其中一个人,捂着嘴,脸色铁青,愤愤地走在人群的后面。他身材魁梧,头戴孤皮帽,着黑色盘领袍,胸前绣着一只挺身的雄鹿。他吐了口唾沫,用手擦了嘴角的血丝,脸上的几条青筋一直从脸侧橫斜到耳后。
他前面的一个人,转身过来,向他跟前走了几步,抬手按压他脸上红肿的伤口。
滚一边去!他愤怒得嚷道,推开对方的手。
哎。福寿,你和他较什么劲?完颜无带皱着眉道。他身穿褐色圆领袍,肩袖、袍襕处有织金。他把双手搭福寿肩上,语重心长地说,派你出京,你就去嘛,无非就是打战,去哪不是打?这么多年了,大家不就是想统一天下?
你懂个屁,他完颜亮算老几,我们跟着梁王南征北战的时候,他还当跟屁虫呢?现在翅膀硬了,指挥起老子!
梁王都去世那么久了,你还。。。。
说来说去, 都怪你。说着,完颜福寿推开乌带,径直走向宫门。
看着他的背影,完颜乌带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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