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
蒋婉如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站在那几间民房门口的房主，竟然是小旅店的店主。
“为什么不能是我？到是你，原来要搬去的地方竟是这儿？”
男人不懈的盯着她看，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
“你……在电话里的声音，为什么是……不是你现在的声音？”
蒋婉如是彻底的懞了，她不知道那个在电话里娘娘腔的男人，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这个男人？
“这个很简单……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喂……你好……对是我……”
男人说着，用手捏住了鼻子，学了两声，然后冲着蒋婉如挤了一下眼睛。
“你……是故意的？难道你和别人打电话都是这样的吗？还是……你听出了我的声音？”
蒋婉如有种被嘲弄、被欺骗、被耍了的感觉，她真想扭头走了算了，可脚刚一动，又停住了，心想:自己能走到哪去？不还是回那个小旅店吗？不还是要面对这个男人吗？
“你别多想，我就是想验证一下我的感觉是不是真的，从你打电话的第一声，我就有些怀疑，为了证明我的感觉和听力，又怕你听出来我的声音，所以……请原谅，虽然我的感觉是对的，听力也很敏锐，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说声对不起！”
其实男人店里在登记的时候留下了蒋婉如的电话号码，存在了他的手机里，蒋婉如给他打电话时，他一下子听出来是她了，又核对了一下手机里存的号码，更确定是她，他是真的怕被蒋婉如听出声音，才捏着鼻子和她通的电话。
此刻男人看出了对面女人的愤怒，说完这番话，他的脸微微有些发涨，眼睛不好意思再盯着她了，头略低了下去，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瞟渐渐恢复了原样的那张脸，手抓了抓新剪短了的板寸头，嘴角微微动了几下，想笑却没笑。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也不想听这些，我来这是想谈谈房子的租金的。我只能给你半年的房租，一千元。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蒋婉如没心情听他说别的，心想:要是别人，大概还要顾点面子、费些口舌，既然是他，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港湾”呢？这里冬天不如“港湾”暖和。你的工作是在这附近吗？你到底干什么工作的？还有……”
男人没有直接给蒋婉如答复，一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够了，我已经和你说过好多次了，你是房主，我只是你的住客，我的事没必要也没理由告诉你，你的“港湾”我不想住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刚才说的，你听没听见，这的房租，我一年只能给你两千，还不能一次性交齐，只能先给你半年的，一千。”
蒋婉如的脑袋快要炸了，她打断了男人喋喋不休的询问，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这么捉弄她，本来想马上可以离开那个叫“港湾”的旅店，再也看不见那个烦她、又令她心烦的男人，可谁成想会是这样。
“你不用去房子里看看吗？”
男人问了一句，顺手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蒋婉眼前晃了晃。
“只要别人能住我就能住，不用看。你就给我个痛快话吧！行，钥匙给我……”
蒋婉如伸手刚要去接钥匙，她以为他把钥匙拿出来，肯定是同意了她给的价格了。
“等一下……”
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那串钥匙时，男人竟把钥匙又放回了裤兜里。
“你……到底同不同意？”
蒋婉如眼里充满了烦躁和不安:刚才自己把话说过了，也把这个男人看简单了，什么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万一他不答应呢？自己不可能上他手里抢钥匙，也不可能把那一千块钱硬塞给他。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是不是会离开“港湾”？这里的条件很差，冬天需要烧炉子，这里很孤，没有别的邻居，其它的房子我暂时也没能租出去，你看，这么多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你不害怕吗？”
男人眼神坦诚，关心胜余恐吓，这让还有些余怒的蒋婉如不知如何，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是因为她给的钱少？还是他真的怕她一个人在这儿住不安全？
她把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开，向周围扫了一圈，眼见之处除了一条柏油路、几家生意冷清的店铺，真的没别的住房。其实这里的环境她昨天都看过了，那时的她一门心思想早点离开旅店，没有想别的，今天听这个男人一说，觉得这儿真的挺旷的，晚上夜深人静时会不会有人来敲门？人吓人会吓死人，蒋婉如不怕鬼，可她怕人，由其是在晚上。
“我……那“港湾”不也是没人吗？它也……挺可怕。为什么你的旅店和这儿都没人租住？”
想到这儿蒋婉如的后脖梗子嗖嗖直冒凉风，想起那个小旅店，她的心也打怵。
“港湾是没什么住客，可最起码有我和马大爷在，暂时没人入住……也许过些日子，就会有了也是有可能的……怎么没人租？你难道不是人吗？”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那句话说完，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
“好了，让我再考虑一下……我先走了。”
蒋婉如没有理会男人躲闪的言语和那句“你难道不是人吗？”的话。心里一直在琢磨:看来，还得在旅店住几天，等黄成回来再说了。
“行，有什么事，回港湾再说。你这是要回港湾吗？还是要去什么地方？你要是不去别的地方，坐我的车走吧！”
男人指了指停在公路边上的一台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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