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团子

那天晚上我问自己

以后真的不能与你再相见了吗

虽然知道你总会离开

但这天还是来得太突然 太突然

我闭上眼睛

曾经的美好时光就此浮现

学校的爱心义卖上

我遇见了你

下定决心要好好把你养

于是带回家中唤作“团子”

看着你缩在巴掌大的盒子里

我又喜欢又心疼

所以你就有了零食浴室小笼子

草饼浴沙小跑轮

你长大了又换了“新房”

二层大鼠笼是你最豪华的家

大鱼缸是你的游乐场

秋千铃铛跷跷板 空中木屋大跑轮都安排上

白天你钻进浴室里睡觉

任凭我在外面一声声叫着“团子，团子”

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见你吃瓜子跑跑轮刨木屑的声音

“吱吱”“沙沙”“嚓嚓”

我闻声过去

你便“嗖”地跑过来

用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我

然后又自顾自玩去了

第一次吃得颊囊鼓鼓的你

第一次给你清理颊囊差点吐了的我

第一次学会和我玩“爬楼梯”的你

第一次带你出门拍照的我

第一次“越狱”的你

第一次摸你的我

等我醒来

像往常一样和你说“早安”

才发现

你的零食木屑还留在我房间

可是你的二层别墅却早已空闲

你也已不在我身边

只能感谢疫情让我们相处的时间多了几天

那两次在夏天的短暂分离

让我以为是你离不开我

可到底是我拥有了你的肉体

还是你收留了我的灵魂

自从我们相遇

这世上多了一个有家的鼠子，少了一个孤独的人

到底是我把你照看

还是你把我温暖

那空荡荡的笼子里，再也不会有你一样的朋友

十月七日之后才知道

是我看着你的浴室跑轮发呆

是我深夜里想起你默默流泪

是我让你的小房子落满尘埃

是我翻着你的照片满眼伤悲

是我想将你画出却力有不逮

是我想为你写歌却事与愿违

也是我蹲在你墓前 说“加油，虽然很累”

当我缓缓站起来

看天空蓝蓝云朵白白

微风吹过我的脸

仿佛你依然在我身边

            ——2021年2月23日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