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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的课本上，仍然有“小燕子，穿花衣”。但小朋友对燕子这种常见的鸟类，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
他没有见过燕子寒来暑往、衔泥筑巢；也没有见过，几乎没毛的乳燕，张着比脑袋还大的嘴，急切地求食；甚至燕子的“花衣”，也只是图片加想像。
仔细一想，这样常见的鸟类，现在似乎真的不太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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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是木房子，燕子每年都来，还不只一窝。
它们的巢，筑在承托楼板的横梁与楼板之间。有时候，人们也会特意在梁上打两颗长钉，搁上一只瓦片，方便燕子做窝，也让窝更稳固。
如果窝没有坏，第二年回来，它们还会入住；如果坏了，就要修补，或重头来做。
我完全分不清这只燕子和那只燕子，但坚信，每年回来的，肯定是同一对燕子，或它们长大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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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房间里，只有一窝燕子。没有抢到宝地的燕子，只得退而求其次，把巢筑在没有楼板的堂屋里。上面是屋脊瓦片，下面是夯实的泥土地面，孤零零的燕子巢，悬在中间的梁上，显得格外可怜。
房间里的人，如果起晚了，没开窗，燕子就一边嘹亮地啼叫，一边扑棱棱地转圈，来告诉日出不作的人类，它早起觅食的急切。
它们飞出去、飞回来、飞出去、飞回来，用泥巴、羽毛、干草，把它们的小家整得温馨柔软。不知道什么时候，窝里传出了小鸟细微的叫声，然后它们更勤地飞进飞去，喂养自己的宝宝。
燕子大概是最恋家的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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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村里的木房子，陆陆续续拆掉了，变成了紧门闭户的砖房。
某一年的春天，长途跋涉飞回来的燕子，再也找不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燕子越来越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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