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1
近来在姐姐公司上班,终于过上了平常人安稳规律的生活,我因珍惜而窃喜。
但是也感觉到跟姐姐的隔阂越来越重,我大概能读取那种微妙的距离,里头夹杂着许多的内容。有意外地发现这个妹妹不如自己想象中能干而感到的失望、也有刻意保持上下级距离的威严、甚至也有认为我不够成熟稳重,做事效率不够高的些许责备,只是这些都没有输出成坦白的语言,只是通过眼神和肢体接触,隔着空气渐渐传播,笼罩在周身氛围中。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微妙的,是迟钝之人几乎察觉不到的情绪。我对此无法坐视不理,却也有心无力。
我痛恨有心无力这一词,这个年纪的我当然懂得,如果你常常面对困境束手无策,且经常性有心无力,就该反省自己。
可我若承认这一点,只怕我会瞬间支离破碎的崩溃。我深知自己的无能,但为了捍卫自尊,必须把谴责置于脚底铸成踏脚石。只可惜,那种对向上的渴望,哪怕踩得脚底稀烂也要向上爬的劲头,我没有。我是一个安逸可恨的庸人。
我希望自己能够成熟独立,也希望自己能够赚到一笔钱,能够攒到一间公寓,在里面度过自己平庸的一生。希望是一回事,可人的惯性如此,实在太难改变。我是如此轻易地依赖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乎是天性是本能,就如同一条寄生虫在环境中不断更换宿主,换取自己的生存。从一行跳到另一行,宿主可以是肉眼可见的每一个人。
我头脑简单,缺乏独立思考的思维模式,常常人云亦云,读书也不过是复制,如同进行一场街边打印店的一次普通交易般,把内容复述出来,我没有任何想法。创作,需要一个人拥有强烈表达的欲望,我没有,我是为了写作而写作的人。甚至,我渴望用写作生活下去,一方面是我认为这项任务的成本很低,第二是我认为它听起来是有涵养的,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特殊的文化行业。只为了噱头,才这么去做。我只是一个庸人,没有可燃的激情,自然蹦跶不出火花。
有一段时间,我平静如同幼童般,对世间感到愉快和好奇。那段时间结束不久后,我又开始反复性焦虑。我对这个世界的恐惧,没有哪怕一丁点减少,这不是看看心理学书就能解决的问题,我还无法挖掘到自己对世界的控诉或者告白。
什么都可以,我是一个这样的人,随便、无所谓、都可以,所谓无欲无求的佛系青年,正因为搞不清自己的欲望,因此没有表达。不知道可以向他人倾诉什么,我扪心自问,却始终得不出结论。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到死那天对这个世界依然没有想说的话,她也许仅仅作为遗传因子的载体而存在,那是一种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如同沙砾一般被冲刷一趟就会消失不见的存在,消失后不会让人觉得可惜,因为不着痕迹,不费力气。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每个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如果你太善良,就会成为功利者眼里愚蠢的弱者。他们对万事万物的解释有自己一套蛮横粗暴的方式,人们只会为了利益采取行动。这样的人,他的人生即使做了许多看似正确的选择,却也不过犹如闯关一般厮杀了对手。
真正的快乐,在我这里有别的方式。我不喜欢厮杀,也不喜欢搏斗,只是一个环保的和平主义者。我是功利者眼中愚蠢至极的弱者,不伤害别人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别人不害怕伤害你,因为伤害你,不需要付出代价,你不会反击,因此他们毫不畏惧。
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让人清醒的时代。曾经短暂沉迷于虚幻声色中的爱恨情仇,在时代痛苦的拉扯中,渐渐暴露无遗。犹如白皙的肌肤被割开,露出鲜红的丑陋的血肉。在这点上,人人都一样。每个人被开膛破肚后,露出的一定是最原始最血腥的本质。
这点毋庸置疑。
血肉模糊才是人的本质。
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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