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不想写作业的时候想一些古怪的问题。有时候我就在想，人们为什么觉得前人说的都是对的？大段大段的文字引用，还有思想的深度概括总结，好像他们思考的也并不见得比现代人更有道理啊，而且他们的产量也不够现代人这么丰富呢。更何况，越显古老的话就越是不可违背。是不是因为这些话经过“时间的筛选”呢？我却觉得先验主义的成分还多些。
有一次我观看《没有我们的世界》这部纪录片，里面讨论到人类文明的传播介质所能持续的时间。现在，我们还能看到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前山洞里的壁画、乌龟背上的预言，或许还能看见先人刻在石板上的情书（如果真的有）。后来人们发明了竹简，还有早期使用的纸，这些都是植物蛋白的产物，文明的书写就逐渐变得脆弱了。再到后来，现代的纸张多为酸性，即使放了几十年不去动它，它也会被自己腐蚀掉。电影胶片呢？看看《解剖外星人》这部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吧，上了年纪的胶片，只要外界条件稍微不理想，记录的信息很快就会消失。而记录声音的磁带，由于磁场无处不在，因此只要放几年，声音就会变质。如果是硬盘这样的数字存储介质，过了几十年也不会有用了。SD卡据说可以“终身保固”的，但是再有几十年，其内部元件老化也是不可避免。总之，人们再也很难制造出能管用上千年的文明介质了。
现代人唱着“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却不知道多巴胺的作用时间比石头的寿命短得多；现代人敲打着键盘思念着对方，却不知道将此刻在石头上。所谓轰轰烈烈，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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