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午睡的张志,随声张志扯开嗓子喊了一句“谁啊!”“张志,快开门,我是隔壁强子,快把门打开,有事说!快开门!”强子急吼吼的叫着开门,张志揉揉眼睛,踢踏着鞋,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张志从小没了母亲,残疾父亲带大的孩子,街坊邻居家的饭他没少吃,尤其强子家的,小时候,强子妈每每看见张志都会拉进自己家有好吃的塞给张志,衣服破了缝几针,时不时给张志洗个头发,用推子给张志推个小板寸,就这样一推好多年!家里有好吃的,强子比妈妈还急,拽着张志的胳膊来家里吃好吃的。起初张志害羞,摸着门边走,怕人笑话他是个没娘管的野娃,强子使劲拽着张志,笑笑的说“志哥,我妈说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在张志的心里有个温暖的家,强子妈妈和强子,在张志的心里不在是邻居,而是隔壁的妈妈,隔壁的弟弟!
一晃张志和强子都长大了,强子去了省城的大学读书,张志没有考上大学,去街道的馄饨店当学徒,老刘头家好几代人都是开馄饨店的,他家的馄饨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皮薄肉鲜再撒上一点虾米,绿油油的小葱再滴几滴香油,那味道真是让人吃了还想吃。张志这孩子从小就厚道,再加上从小就吃了不少苦,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更愿意拉扯这孩子一把。老刘头教张志连自己家和馅的手艺都教了,有人打趣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刘头笑笑说,总要让这孩子有个手艺,有碗饭吃!张志憨憨的笑笑,笑里藏着泪。老刘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志这孩子脊背宽,心底醇厚,他教什么就学什么,心里从不打小算盘,即便放钱的抽屉大畅着,他从来都没有动过歪心思!老刘头一教就是几年。
“志哥,早晨是不是又去买鲜肉去了,我要来找你,我妈说你早晨肯定早早就上馄饨店干活去了,中午定在补觉。” 张志笑着挠挠头,“找我有事,强子。”“志哥,我这大学毕业两年多了,也没干出啥名堂,但我发现要在省城开个馄饨早餐店,肯定赚钱,那天我吃过你包的馄饨,好吃的很,在省城这几年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馄饨。”强子的话没说完,张志就皱起了眉头,“强子,手艺是师傅教给我的,他老人家让不让我开店还两说呢!我问问我师傅,别让他老人家伤了心!
”强子点了点头,才反映过来自己的鲁莽,光知道赚钱,“志哥,你别为难,老刘头放你走,我们在去闯,不让你走,也好,日子过得安稳!”张志笑了笑给强子倒了杯水,放在强子的手里“强子我们永远都是兄弟,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拉着我去你们家吃饺子嘛!你总怕我吃不饱,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塞。婶子给我推的小板寸,又干净又利落,这些我都记得,我师傅也是个好人,教会我吃饭的手艺,我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师傅年龄也大了,干不动了,儿女都不在身边,我两以后开了新店,能不能每个月给我师傅给个养老钱,也不枉他老人家费心费力教我一场!”强子听了,默默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强子更明白了老刘头会把自家祖传和馅的手艺为什么教给了张志!因为他厚道,不会负人!
第二天,张志早早起来去店里收拾和面,拌馅。天刚擦亮老刘头晃晃悠悠的来了,看见忙乎的张志,眼眉间都是笑,爷俩一边包馄饨,一边聊着天,“师傅,跟你商量个事呗,我想和强子去省城开个馄饨店,您老看成不,您老现在年龄大了,就别干了,交给我,我给您养老!”老刘头看着张志,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老刘头没想到张志会说给自己养老!老刘头啊!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自己生养的儿女都嫌自己的馄饨店起早贪黑辛苦的要紧,没有一个人要学这手艺,张志这孩子就不怕苦啊!这孩子从小苦吃多了,到这儿不觉得苦了!“孩子,能带上我一起去省城嘛,我去给你打杂去!”张志看着老泪纵横的师傅,轻轻的用手给老人擦干了眼泪,使劲的点了点头。“带上师傅,一定带上!”
就这样一个老头,两个小伙子,三个人合伙开起了馄饨店!早晨排着队吃馄饨已经不新鲜了,馄饨的味道从来没有变过,肉还是每天早晨张志去选,去的次数多了,大家也都认识了,肉铺的老板开始撺掇张志给张志回扣,肉价上调一点,反正合伙开的店,能多挣点不是一点!张志抬头看了看肉店老板,把手放在心上拍了拍走了。张志重新找了家肉店,谈好价钱,拉了肉,回了店。强子已经把店里收拾干净,等着帮他剁馅。
分店一家一家的开,他们都在十年后有了自己的家底。脊背宽厚的张志和强子没有因为钱转脸怒目,老刘头没有握着祖传秘方藏着掖着。有的便是彼此的信任。张志想起了小时候强子妈妈给他缝衣服,想起老刘头招手让他去吃馄饨,想起强子一颗糖咬一半给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张志陪着老刘头喝了会茶,聊了聊老刘头调皮捣蛋的孙子,望了望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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