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停电

下午下课后我并没有去饭堂吃饭，上一节数学课的时候我和远峰还有宿舍三个同学去打篮球。篮球场在学校食堂的前面，旁边种了一排柳树，刚入秋的时候，树叶都掉得干净，只剩下像鞭子一样的柳条。

我们在坑坑哇哇的水泥地板上奔跑，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一个老年阿姨站在篮球架下，盯着我们的怡宝矿泉水瓶看，我走过去把矿泉水倒在下水道里，把瓶子递给了阿姨，阿姨连说了几声谢谢走开了。

远峰像闪电般穿到篮底，成功突破防守同学，自己上篮得分。虽说他身高和我差不多，但我动作没有远峰灵敏，他比较习惯突破篮底上篮。我一般都是站在二分线和三分线之间定点跳投，很少和对方有身体对抗，也不是说我自己身体对抗没有优势。大概是和自己性格有关，一直避免冲突。

我们洗完澡吃完饭来到教室，几乎是踩着铃声进来的。班主任已站在教室前门那里环视整个教室。像是放羊的牧羊人，看看有没有丢掉的羊般。

可清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应该是才洗过头，还散发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味，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可清长得标致，成绩又好，好几个男同学总是偷偷向她望去，而她总是可以淡定挺直腰板，专注地写作业。也曾有喜欢她的同学向她献殷勤，被她冷漠拒绝。大概和她爸妈是老师有关吧，教育比较严格。

晚自习上了差不多三十分钟，突然停电了。停电那一瞬间集体发出“喔”的一声，很多同学都兴奋都起哄，兴奋的是不用上晚自习了。后来班主任走了进来，全都安静下来了。班主任宣布坐在坐位里等，一会还会来电。又是一片唉叹声。

月光透过窗照进来，我们可以模糊看到近处同学的脸。在月光下可清的脸显得更为迷人了，她侧身坐着看着其他同学在打闹，我趁着昏暗中多看了她几眼，我也算是暗恋她吧，总是会想起她，想看到她，周末放假的时候看不到她内心就很焦虑。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她不会注意到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同学。甚至有时候会有心痛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我肯定是喜欢她了。而又不能跟她说，她是百分百回绝。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静和可清转过我们这边和远峰聊起来了，远峰逗得她们大笑。

我很少插话，只是看着他们聊，准确来说是看着可清。舒静有时会和我说几句，我都是认真地回答她。

“城，有没有mp3”

我从抽屉里拿出mp3递给她。

“里面都有些什么歌，有没有孙燕姿的歌”

“有几首，你自己看下”

舒静拿过mp3，把一个耳塞塞在可清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