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梨树不及金川的多,但梨花纯净的雪白却是一样的。如玉的花瓣体态绰约,在梨树上蹁跹如仙子。每一片花瓣散发的幽香,让我想到秋天梨树上的果子,那是梨花生命的延续吧。小时候吃过很多种类的梨,黄皮梨,后山梨,火把梨,芝麻梨,秤砣梨。故乡的人朴实,给梨取的名字都带着山村独特的烟火气。黄皮梨顾名思义外皮黄,且薄脆,果肉嫩白,汁多。村里人为了让黄皮梨的保存期更长,将它们放入土坛,加清水和盐泡上,每年春节,从坛子里捞出来的酸梨,表皮透亮,一口咬下去,酸甜微咸,满口生津。后山梨成熟后,采摘下来放在松针堆里,无论过了多久,从松针里扒出的梨浑身带着淡淡的松香,别有风味。
火把梨在火把节前后成熟,许是沾染了火字的味道,火把梨的成熟与红颜色的深浅有关系,青中泛红,越红越甜。
芝麻梨,表皮布满白色的小圆点,形如芝麻,皮糙肉香,一棵树往往结得密密麻麻,所以果实比较小,属于梨中小巧玲珑的类型,惹人喜爱。
秤砣梨,应该算梨中的大家伙了吧,一个都有好几斤,收割稻谷的季节,沉甸甸地挂在枝头,那是秋天果树上最喜人的存在。
这些梨花是有余生的,只是我不知道属于哪一种梨。离开家乡多年,真的是山河依旧在,不知故乡事。
网络上很多人都说爱尔兰的国花叫三叶草,是酢浆草,可白车轴草也长着三片叶子,看来爱尔兰的国花真的是个谜。这片白车轴草长在一条干涸的沟渠边,嫩绿的叶子中间顶出一杆杆白花,让寂寞一冬的沟渠焕发出勃勃生机,有些变异的植株长着四片叶子,据
说找到它,就找到了幸运,所以也叫幸运草。
堂梨,是故乡野生的树种,树上有刺,正是花期,满树雪白,十里飘香。进入秋季,果实慢慢成熟,一簇簇微缩版的小梨果挂满枝头,不过这时果实酸涩并不好吃,只有待到深秋初冬的微霜浸润以后,果实变成黑褐色才可口。那时,堂梨树就是麻雀和松鼠的天堂。家乡的村子里,桃树是最多的。这个季节,桃花灼灼,粉面含香。我妈说,该煮桃花酒了。
张爱玲也说过,家里总得备点酒。
花前月下,或将对饮。
一人独酌,喝到微醺。
桃花酒就是桃花最好的归宿吧,厚实的花瓣,清雅的香气,与酒精纠缠不清。
桃花心事桃花酒,不负春光。
金黄的菜花在强烈的阳光下摇曳,蜜蜂嗡嗡地在花间忙碌,一股蜜糖的甜香扑鼻而来。
一些花瓣凋落的地方,结出了细长的青色菜荚,过段时间,会蹦出成熟的种子,开始来生的轮回。从嫩绿的小白菜长成大白菜,再抽出菜苔,后来为人们奉献一个浓墨重彩的花季,可能,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我刚看到“千里光”这个名字,总觉得与这些小花朵不般配。听了传说,才知道有些事物,除了柔美,还有凌厉。
传说从前有一户住在深山里的人家,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惜刚生下来眼睛就看不见东西,求过很多名医,都无济于事,直到后来老人用了一种小黄花煮水后,用冒出来的热气为小女孩熏蒸眼睛,从此孩子的眼睛明亮,那双大大的眼睛能看到千里之外,所以,人们就叫这种植物千里光了。
这黄色的小花长在乡间,灿烂地盛开着,绿叶丛中一片片耀眼的黄,透着几分明媚,绚烂了雅砻江畔的沟沟坎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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