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奶奶打电话来,也许是气得不行,没地儿说,句句痛骂堂妹,又气又哀(详情见前文抑郁症的她们)
从堂妹自杀那天起,我一直在忧愁该如何治好堂妹,如何呵护堂妹,如何让堂妹重获开心。
可是,无论我怎么去思考,我始终无法找到一种方法去治疗抑郁症这种东西。
抗抑郁药吃了,心理医生看了,住过院了,大伯也不再凶狠严厉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对待堂妹…
那又如何呢,
堂妹没有任何改变。
昨夜奶奶就在骂,堂妹休学在家得躺多久才能躺到九月份开学?每天晚上不睡,睡到下午两三点才起,一天到晚睡到床上,天天打游戏,我们还说不得她。
据我所知,在家菜不用她买,饭不用她做,也就洗个碗,家务根本不做,她那房间,我去她家帮她收拾东西那晚,收拾了整整六大蛇皮袋垃圾,不少的饰品和护肤品。
大伯家也不算是大富大贵,也就是个小康之家,整个家也就大伯在赚钱,爷爷若是不在,大伯回到家还得做饭,今年过年大伯还在上班。
(注:爷爷奶奶关系不好,爷爷跟大伯住,奶奶跟我爸住。)
堂姐虽然能赚钱了,但估计也有些手头紧。
当年阿母出事就花了不少钱,现在大伯本身也有些小病,天天吃药,加上堂妹连续不断的抗抑郁药和胃药,生活怎么也算不得富裕。
而堂妹,仅就我跟她共同游戏的光遇,她就砸了不少钱,季卡43、礼包128,她买过不少,除去光遇还有第五人格、哈利波特、原神的抽卡,除此之外,她还买过很多廉价香水,原耽书和周边。
她曾来问我借过几次50,也都不是用去吃喝,要么是游戏,要么是好友过生日。
我和堂姐不止一次怀疑过堂妹是不是装作抑郁症,但医学证明,她确实是抑郁症。
有时候我觉得,所谓的抑郁症,就像她完美的壁垒,我们谁也奈何不了她。
得知堂妹抑郁症那一天,我是无限的怜爱、同情她,也尽自己所能,让大伯、堂姐、奶奶、爸爸、妈妈去理解堂妹,让他们对堂妹多一份宽容与耐心。
确诊抑郁症快两年了,大伯不止一次被医生叮嘱不要跟堂妹急,距离自杀也半年余了,堂妹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
她照样抑郁,她照样天天玩她的游戏,学习也没半点气色,家务也仍旧不做。
这世上,比抑郁症严重的病多得多,比抑郁症痛苦的病多得多,比抑郁症难熬的病多得多。
我想起一句台词:
“你只是断了一条腿,她失去的是爱情啊!”
如今这逐年上升的抑郁症比率,也许能配得上一句:
“你只是断了一条腿,她失去的是快乐啊!”
抑郁症尚有药食,而作为抑郁症的家人,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烂在泥里。
新年回去大伯来接我时,大伯让我劝劝堂妹别玩那么多游戏,我说:她迟早会腻的。
大伯沉默了一会,说: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堕落下去,我做不到。
我无话可说,看向窗外,迷茫地想:
我们,该如何去对待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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