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真的,《老山高丽足五两》,讲述了矿区的生活故事。
情节比较简单:小卖部门前矿山工人班前班后的聚集与休闲场景。
聚集,是班前准备;休闲,则是在劳动结束以后,矿工们修理被胶鞋闷了一天的脚板。
粗粝的矿石,在矿工门脚上磨出了厚厚的鸡眼和老茧,有人借来剪刀把茧子和老皮削掉。他们互相影响着,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这是明写。
这样的描写,看似轻松。其实折射出了矿下劳作的艰辛,这是暗写。
而矿工们闲聊中说的“村子里恐怕要少一个人了……”
很自然的将另一件事情带入文中,这是为另外两条线索的发展留下了契机。
当然,现场的情节还要继续,地上的脚皮在玩笑和恶作剧中成了“老山高丽足五两”。
而突发事件“某人家的厨房起火了……” 矿工们一哄而散去救火……却将“脚皮事件”这条线,搁置不写,变成了暗线。
接下来,时间跨越了好几个月,由阿溪家母亲死里逃生的传奇事件将“脚皮”钩沉出来。
阿溪在万般无奈求助神灵之后,意外的在路边捡到了这包“高丽参”,还“足五两”。如此这般,煮水喂给老母亲。
于是,病人得以还生;于是,老人得以见到曾孙,于是,阿溪要请大伙儿吃寿菜等等。
阿溪家的遭遇,其中包含了太多底层劳动者生存的困苦和无奈。
然而,人总归要向死而生的,无论多么艰辛,生存的本能,套在人们的言行之中,当阿溪的老妈病入膏肓的时候,一包脚皮被当做补品,真能让医学为之赧颜。
作者特别详细的描述了阿溪口口相对,将“高丽参”大补汤喂给老妈,让读者感觉到那更是一种心灵感应在起作用。
那一包“老三高立足五两”,除了阿溪,其他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读完全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种压迫之下坚韧无比的力量存在着,生长着,互相传递着。
这除了故事本身令人唏嘘之外,大约就是双线写法的厚度与力度的高妙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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