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描写的对象是单位的木棉。
小时候有个小伙伴告诉我,木棉分公母。
我问她怎么分,她说看树干上的“钉子”,有“钉子”的是母的,没“钉子”的是公的。我心想,怕不是把木棉树上的“钉子”当作了乳房。
尽管一直没有求证这说法的科学性和真实性,但这说法却被我一直记到了现在。
单位院子里有很多棵木棉,我无法也不想去一一求证它们的“公母”,事实上,每次经过时总是太匆匆,我甚至来不及去好好欣赏它们一番。唯独小广场前那棵最高大的木棉,没有办法不引起我的注意。
我的办公室在五楼,一开窗便能看见那株木棉——当然只能看见它的“头顶”,不过这也足够了。
一个月前,院里的木棉树陆陆续续开了花,唯独这棵迟迟不见动静,我以为是疫情期间它偷偷开花又谢了,只留下稀稀疏疏的几片叶子,让我们这些后来者望树兴叹。
但事实告诉我,我想错了。
某个被回南天霸占的白日,办公楼被泡在浓浓的雾气中,我推开窗,惊讶地发现白雾里隐隐约约显露着几抹红。“那棵木棉开花了!”我不禁发出惊叹,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开始陷入对这棵木棉的欣赏当中。
自打开第一朵花起,这棵木棉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朵接一朵连绵不绝,直至整棵树上都挂满了红。层层叠叠,颜色似夕阳照耀下火红的流云,却不似流云那般易散易失色,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是旭日初升还是暮色四合,都不影响那片红的鲜艳夺目。
木棉花极大,又极重,沉甸甸的在手里很有份量,以前有幸被其花砸过,疼。花瓣不似桃花李花那样柔柔弱弱,而是厚实又纹路清晰,很是别致。仔细端详,颜色不是正红,而是红中带橘,由此又少了几分锐利,堆在一起时不至于太过扎眼。天晴时,花朵的颜色清晰地显现在阳光下,映着后头常青的棕榈,大红大绿,很是喜庆。只是最近雨雾天气太多,天总是阴阴的,给木棉花蒙上了一层纱,那红色似乎暗淡了许多,不过“雾里看花”,也别有一番趣味。
不知道别的木棉如何,这棵木棉的花期似是很长。从二月底至今,它已痛痛快快地开了一个多月,树下掉落的木棉花已经堆积了许多,但树上的似乎并不见少。只不过这两日隐隐有了衰败之势。
科室里大姐姐小姐姐居多,工作之余,忙里偷闲,她们也时常同我一起欣赏木棉。此情此景,难免会想起舒婷的《致橡树》。我没见过橡树,不过从小到大倒是见过了很多木棉——它们大都高高大大,粗壮的树干火红的花,就像诗里说的那样,“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它确实能与橡树分担寒潮、风雷和霹雳,哪怕独自屹立,也足以配得上雾霭、流岚、虹霓。
木棉若是可以化形,那定然是侠女。不拘小节,痛痛快快,热热烈烈又不失温柔。可纵马行天下,亦可洗手作羹汤。我注视着她时,想必她身上的每一朵花,也都在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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