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们经常教育我,懂得为人处事,能少走弯路。
我是很丧的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承认,丧一点也不招人喜欢,也不招自己喜欢。但是,做别人喜欢的自己,还是做自己,是选择。至于选择,没有好坏,每条路都有终点,风景都不同,我们在过着不同的人生而已。这样看,好像又丧了。但是快乐真的重要吗,或者说,始终过的很快乐,只是未曾察觉。
很久以前,我在山城。
我趴在走廊上,身边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欢的人在下面走来,在她旁边的是她喜欢的人。现在回想,那些场景非常奢侈,是一生仅有的体验。所以当后来我回校的时候,都会抬头,幻想那些场景。
但当时的我,却不珍惜。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想逃离,总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的某个节点,好像节点之后就不再有痛苦,不再彷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节点是不存在的,甚至未来都不存在,选择是变量,时间是催化剂,如今的一切,都是因果。
仿佛永远是汗水、阳光、书本、女孩们的发香以及老师的板书。下课了会叽叽喳喳,而我们永远在中午打比赛。我一度非常喜欢打篮球,从不会到能上场,我是非常开心的。我朋友打进CUBA,为此我还一直在和别人炫耀。但后来,我就很少碰篮球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仅人只能陪伴你一段时间,连爱好也是。这不是喜新厌旧,就像某个午后,你睡了很长很长的觉,但是你必须要起床,然后考虑那个最难的问题,吃什么。
由于我妈是老师,所以几乎所有老师都认识我。他们几乎都语重心长地和我妈说,叫我骑车慢点。我试过最快的记录,是从我家到学校只要五分钟,然后呼哧呼哧跑上顶楼,踏着铃声进班。那时我把书都放在桌里,还有三国杀和纸巾。毕业之后,我就没有第二辆电动车,虽然我的大学很小,但是走路也很累。有车就可以飞翔,它载过很重要的人,它是我的青春,我的黄金时代。
我一直没给我的电动车起名,韩寒管他的座驾叫1988,跟风一点也不酷,我觉得它不需要名字。如果现在让我回想青春,我总会说,我高二是何等的潇洒。但我妈总给我泼冷水,说我高二的时候,是何等的抱怨生活。但我忘了,我那时候抱怨了什么。如果有的话,可能就是生活有些单调:考试、考试、考试。但我当时还是太年轻,没想到后来还会更无聊。
扯远了。快高考的时候,我买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通过购买来降低我的焦虑,事实上我根本没写几个字,高考也不尽如人意。后来我把它转手卖给我的同学。我跟那个同学关系还不错,但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时常还会想起,那些日子后座卡牌的厮杀,当你认真投入在某一件事的时候,好像它就有了些意义,就像那些大太阳的日子里的球赛。
后来我们班还进行了乐队PK,请老师打分。晚自修的鬼哭狼嚎,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它问,你最想把时间停留在哪一刻,我会回答那一刻,我们一定会换一首歌,我们一定会赢。
但我是个善变的人,如果明天再问这个问题,我可能会回答另外的某些时刻。虽然很多时候我们会说谎,善意的也好,装腔作势的也好,真实可能只有自己知道。keep real很酷,没几个人做到。
跟风是件很安全的事情,就像去年我喜欢民谣。因为内心都是追求认同,害怕排斥。原始人的部落只有一百来号人,如果遭到排挤,很有可能会死亡。所以我们大脑的原生电路里,都会有这么一点,我们喜欢那些招我们喜欢的人,但我们也敬佩那些特立独行的家伙。在我看来,买我五三的那个家伙,就是很特立独行的人。
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但我只是瞪大眼睛,然后继续探寻着怎么样才能做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孑然一身的原因不是因为性格,而是因为上帝的安排。有个朋友曾经告诉我,如果事与愿违,要相信上天另有安排。我觉得上天没什么安排,只是事情就该这样发展,结局就是这样。
人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没有什么不能接受。说话客观的人会给人靠谱的感觉。但我太带主观色彩,事后自己并不爽,当是时却要嘴硬。现在我慢慢发现,别人的感受就算自己真的去换位思考也会天差地别,更何况是比较刺耳的话。
好朋友某天突然和我提起高中的一次吵架,我才想起来,是我太小心眼。我一直自诩记忆力好,可有些事我就是忘记了。可能人都这样,对别人的伤害容易原谅自己,而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却久久不能释怀,虽然有些时候,那些伤害都是无意,都是错误的解译。我真的很抱歉,每次都把事情搞砸。
很羡慕那些青春电影、小说的主人公,但是我的青春就是这样的普通。得意时张狂,失意时自卑。爱过,恨过,嫉妒,然后释怀。释怀说了太多,也有可能成真。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一座山,你不能搬走它。你只能向它走去。而你在山的这边的时候,会想象山的那边是怎么样的,但是你越过山,会发现,真的无人等候。
后来我离开了山城,但我觉得累的时候,都会怀念那些花儿。虽然勇敢是不要回头看,但是人的一生就是由记忆构成的,而那些日子,虽然不全是阳光灿烂,虽然有很多烦人的雨季,但总在闪闪发光。
我也想好好讲故事,可是到最后总变成了描述某种感觉。我很想和高二的我再见一次面,我想告诉他勇敢去爱,去享受生活。但彼时的他只想把车开到最快,然后听风在耳畔,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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