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制度是一切制度里最好的,它能把人支使得不像人了,而把脑子严格地分成若干小块块。一块装历史,一块装化学,一块……
比如早半天考代数,下午考历史,在午饭的前后你得把脑子放在两个抽屉里,中间连一点缝子也没有才行。设若你把X+Y和1828弄到一处,或者找唐朝的指数,你的分数恐怕是要在二十上下。你要晓得,状元得来个一百分呀,得这么着:上午,你的一切得是代数,仿佛连你是黄帝的子孙和姓甚名谁,全根本不晓得。你就像刚由方程式里钻出来,全身的血脉都是X和Y。待刚一交卷,你立刻成了历史,向来没听说过代数是什么。亚历山大、秦始皇等就是你的爱人,连他们的生日是某年某月某时都知道。代数与历史千万别联宗,也别默想二者的有无关系,你是赴考呀,赶考的期间你别自居为人,你是个会吐代数,吐历史的机器。
老舍 | 考而不死是为神
有一句诗说:像筛子筛麦粉,星星的眼泪在洒落。在没有月亮的静夜,星星的眼泪洒在铃子身上,就像荧光粉。我想到,用不着写诗给别人看,如果一个人来享受静夜,我的诗对他毫无用处。别人念了它,只会妨碍他享受自己的静夜诗。如果一个人不会唱,那么全世界的歌对他毫无用处;如果他会唱,那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这就是说,诗人这个行当应该取消,每个人都要做自己的诗人。
王小波 | 三十而立
世上任何一座牢笼,爱都能破门而入。
/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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