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琛
“嗨,姑娘,你二十了。”我提醒自己。
小时候总是期盼自己快快长大,总是憧憬着大人的世界该多么美好。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长大”这个字眼,我竟开始产生一种恐惧心理。我常问自己,你究竟害怕什么呢?一直没能解答的问题今日便有了答案。我怕啊,我怕收获的学问对不住这悠悠岁月。
今朝风日好,姑娘我二十岁记得高中过生日时,我总能收到几封信。我无比珍视这些信件,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们,仿佛打开的不是信,而是一扇扇通往心灵的大门。这其中,总有一封信会牵动我的心,总有一封信会让我哭得歇斯底里,总有一封信会让我像做阅读理解似的一读再读。而如今,我自知再也收不到这样的信了。可以通过手机交流的我们,不再借助写信来传达情谊,可我总觉得,比起那个身边没有手机的学生时代,现在总归少了一份情怀。前几日好友问我:“说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尽管说!”我沉默了几秒以后开口道:“嗯……你能给我写封信吗?”好友听后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姐们儿,你这么容易打发啊!”我笑了笑,是啊,我就是这么容易被打发。我看重的,从来都只是情谊。
24号我便返校了。开学前我还向母亲抱怨道:“自打上了高中,我就没在家里过过生日。”母亲笑了笑说:“你是学生啊,是学生就得遵守学校纪律,哪能想怎样就怎样。”是啊,我是学生啊,无路可退只能无言以对。返校那天邢台很冷,等待高铁驶来的过程中,我拖着行李箱立在站台上,呼呼的大风穿过厚重的棉服灌入我的心肠。那一刻,冷的又岂止是区区此身。可仔细一想,谁不是这样?在被迫长大中褪去锋芒万丈,变得不悲不喜,学会对岁月不卑不亢。
今朝风日好,姑娘我二十岁小岛的风一如既往的凉,凉的使我清醒,凉的好让我知道,我已经在学校了,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了。我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从外国文学史到古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当代文学史,从古代汉语、现代汉语再到美学概论、语言学概论,从中国古典文论、西方文论、文艺心理学再到公文写作、民间文学、比较文学等等,没有一科是我不感兴趣的。人们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话不假。然而一直以来,我最感兴趣的并不是中文,而是新闻。我梦想着成为一名新闻人,可命运就是这样,所想不一定如愿以偿。放弃新闻选择中文,虽然遗憾,但不后悔。我会在中文这条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对错。
二十岁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我把工作看得更重了。再过几年,我应该也工作了,我希望自己是真心热爱那份工作,而不是单纯为了生计。之所以看中工作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它是我的武器与铠甲,能帮我抵挡人世间的种种荒凉。长至二十,内心如孩童般明净当然好,但至少得清楚,这世上还有许多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那个地方物欲横流,肮脏裹挟着亲情友情爱情一路狂奔,终点是什么,没人说得清。不错,那个地方我们称之为“人心”。
二十岁的生日愿望和往年无异——唯愿家人平安喜乐。感恩母亲给我生命,请岁月善待妈妈,她带给我的除了全部的爱,还有深入骨髓的倔强与坚强。感恩姥姥教会我成长,“成事先成人”的殷切嘱托无论何时都不敢忘。过完年,姥姥虚岁已至八十五,愿姥姥日月昌明、松柏长青,老人的健康长寿就是全家人最大的福音。
今日若有三杯酒,一定要敬我的亲人和师友——
亲人,我真真儿不稀罕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但愿我们纵蹇困,亦相守。要知道,这份情义才真真正正比金还坚。
老师,感恩您的悉心教导,不争气如我,没能拿出好成绩来回馈您,只能逢年过节问候一声以求心安了。于我而言,师恩师情永存于心。
朋友,我这样的脾气你们还愿意亲近我,我何其幸运。无论是否经常联系,情谊一直都在。感谢你们零点时的祝福,真的谢谢。没人有义务熬夜至零点只为道上一句“生日快乐”,能够如此,皆因情深。
还有,你。没能走到一起不是一个人的错,从高中到现在,我从未怪过你。许久不联系了,若你看到此处,也不枉我写这一笔。愿你一切都好。
二十了。
已然二十了。
WYX,红尘滚滚,岁月纷纷,永远别忘记,自己曾感动于充满稚气的琅琅书声;永远别忘记,你也有梦。“愿你没有花的福气却有树的硬气,在风雨中过活着自己。”
今朝风日好,姑娘我二十岁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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