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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吧,听二妗说老家的机井房儿(生产队或村里的原本有个机井,可用来抽水灌溉田地,就配套盖了小房子,其实后来都荒废了,很多地方一般就四五年光景就剩下了秃墙了,窗户和门框一般都会被好利之徒偷了去,除非有无家可归者临时窝居)死了个人。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听二妗说,那人长得结实,有五六十岁的年纪,怕是想不开了,就蹲在荒废的机井房儿门口。
那天飘着雪花,着厚衣的人还瑟缩发抖,何况一个蹲在漫天野地里的人呢?
估计穿的再厚,也熬不了多少日子。
知道这个信儿后,邻里乡里有几个都冒着冷风去看究竟。
一个中年男人衣衫整齐,沉默寡言地蹲在地上。
谁都无法说动他,他嘴唇干裂,憔悴的脸上布满疲惫。
是啊?这是跟谁堵气?
但是,他谁都不理,也许真是看破红尘了,但是也不至于这样自己摧残自己呀,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自己的爱人着想呀。
不过,那时也没有家人可言了,这样离家出走,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了却残生,还是想警世家人?
仿佛什么也不是,只是不想活了,活腻味了。
我们只能这样揣测,应该是这样吧,要不他怎么了无牵挂了,放下尘世的是是非非呢?
这也是一种境界吧,不过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就是有人参不透。
当然,能参透的人有几个?
不过,尽管村里的热心肠乡亲们都送了热饭,点了柴草给他填饱肚子、取暖,但是翌日,那中年人还是死了,活活地冻死了。
虽然村里人报了案,警察也做了笔录什么的,临了还是村里的热心人拿了席子卷巴卷巴埋到了土岗的沿上,也算是有个归宿,说不定那一天他的亲人会寻迹到此,做个最后的了断,省得送了纸钱找不到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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