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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的变迁闲篇儿

秦人的变迁闲篇儿

作者: 格小竹 | 来源:发表于2019-02-27 22:54 被阅读0次

    传统讲什么,有时候真不易说清楚。又有观点认为传统即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混沌状态,才是中国人的哲学蛮好。内外平衡而已,不讲主观客观。

    传统很多,从安居乐业讲,居者有其屋,大庇天下寒士的广厦千万间,首推住的安心。话说生活之苦,还不是乐土难安吗?所以传统的我们。安土重迁,地域情节严重,才是不当乱世人的至理追求。

    老百姓谁不愿意当太平犬呢!

    秦岭以北的人都说自己祖先来自山西洪洞县大槐树。其实南北划界也是地理画界而已。人都随着社会变迁而迁徙,也不过三代而已。三百多年前江浙一带清初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一百五十年前又闹了十几年太平军,人口动荡。那时南方还分什么苏浙赣皖,张献忠入川时,武侯祠外流传一首竹枝词,“大姨嫁陕二姨苏,大嫂江西二嫂湖。戚友初逢问原籍,现无十世老成都”。

    大家伙儿不就是在一百年一次,一次五十年的世事中下来的吗。天府之国尚且如此,关中亦不可幸免。

    翻开历史,同治回乱十二年,祸害了两千万人,八百里秦川十室九空。清廷号召复垦,闻风而来的是山东人,好像过去的闯关东。先占了渭北后占了渭南。四川虽然离得近,但是蜀中生活安逸,蜀道又难,于是四川人晚到一步在西安南边汉中安了家。

    等到光绪年间和民国中叶河南人逃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大块田地可以占,只能散落在各地。

    山东人和四川人来的时候是移民,家物什齐全。山东人推车,四川人有手艺,关中人叫他们“山东客”和“四川号子”。河南人来的时候是难民,只有一根扁担,所以称为“河南担”,后来这个称呼有了歧视性的意思,就写作“河南蛋”了。

    之后有个导演情怀泛滥到无以复加不能自拔时,发现兜里银子够折腾的时候,拍了一部1942的数字名电影,说的也是这段历史的起因和经过。

    其实传说记载的第一个闯关中的河南蛋为李耳,成语紫气东来就是他老人家骑牛过了函谷关,入了八百里秦川,留下道德经五千言,飘然西去,之后千年的甘肃麦客入陕,是不是受先贤的影响也未可知。

    之后在陈忠实的《白鹿原》里,说到北宋年间有一河南小吏,骑着骡子过函谷关来到了滋水县发现了白鹿原,在此兴修了白鹿书院定居下来。是否靠谱还是仁者见仁吧。

    小吏的后代到了第三代却出了四位进士同朝为官,御赐匾额“四吕庵”光宗耀祖,于是有了关中东南方向的福地白鹿原。

    最后一个汉人王朝对于关中的记忆,是嘉靖年间的一场地震,至今,在渭北平原上的地名卤阳湖,是一片盐碱地,就是当年的天灾变得旱地。

    左宗棠西征成功收复伊犁如日中天。其实两年前抬着棺材去西安赴任,也没什么人看好。亏的三千湖湘子弟沿路密植左公柳,西出阳关有壮士。李鸿章大办洋务的同时,盛宣怀报喜说在南边发现了铁矿,之后的陇海铁路兴建于民国十年黄金时代。

    史载19世纪末河南大旱,秋收颗粒无收。一顿糠菜一顿粮好歹拖过了年关,发现来年的春播既无雨水又无种子。于是关于如何躲过饥荒的说法在中原人家代代相传,头一条就是:“跑北不跑南,跑原不跑川”。

    可见今秦不是坑里的兵马俑后人,而是四面八方来的客,关中有多好,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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