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母退休后经常回农村小住,但是我承认对农村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其实农村早都变了,我怎么还能停留在七八岁的记忆里。
去年端午,我在老家的街上碰到一个婶子,一番寒暄之后,就聊起现在的生活。我问婶子现在还种地吗?因为我记得从前的老人直到干不动才不下地。她笑道现在没人种地了。我忙问,那地也没荒,还是绿油油的。婶子不可思议回答,孩子,你想啥呢?地都承包出去了,有人种粮食,也有人种草莓,还有人种西瓜,人家都是规模化种地。而且我们老了又不缺种地钱,还不如承包给别人,给多少是多少。一席话让我恍然大悟。
前几日看到有人写了一篇文章——《感谢曾经的麦客们》,作者是关中人,回忆小时候来自甘肃的麦客,在麦熟之季,成群结队地来到关中,走一路割一路。他们除了用力气挣钱外,也帮助了关中众多家庭夏收任务。
麦客在我的印象里非常深刻,每年六月初街角路边成群结队地挤满准备收麦的汉子们,三五天之后又整体消失。小时候每次看到这群被晒得黑黑的汉子们,心里特别紧张,好像他们不是好人似的。后来懂事了为自己当时的想法而感到深深的内疚。朴实的麦客们,一顶草帽,一把镰刀,一个黑色的皮革包,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我曾经问过妈妈,他们没有土地吗?他们自己没有麦子收吗?妈妈说,他们有,等到收完别地的回到家,自家的麦子就熟了,这样两不误。
而今普通的农村,街道平整宽阔,房子整齐漂亮,一栋一栋的二层白楼在红花绿叶的掩映下,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是美丽的度假村。
但是明显感觉到村里人少了很多,人都进城了。最有意思的场景是上次清明节回老家时,街道上有不少小朋友,但是没有一个孩子讲方言,统统是普通话。如果贺知章再写《回乡偶书》,估计儿童不会问,因为儿童也是偶尔回来转一转,他们相逢后的场景应该为:乡音急唤儿童来,转身摆手不识音。
除了冬天,其他季节在农村小住比任何地方都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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