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在梦乡里游荡的时候,月光悄悄地透过窗户在我的床头戏耍,它温柔地抚摸我额前的碎发,伏在旁边与我一起在梦乡飘散。有时半夜醒来,银白色的清辉照在我的手腕上,凉凉的却不冰冷,感觉很安心,它在我的床头睡得香甜,朦朦胧胧地看着它安详的脸庞,困意上来便闭上了眼再次沉沉地坠入梦的云浪里。
林清玄有本书名叫《温一壶月光下酒》,当我在图书馆信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它,它飘出的诗意的芳香已把我迷醉,让我移不开眼。我想,我床头的一壶月光已十分醇厚了。它经久而散放香气,在一人独饮时用回忆的热火温乎就可以下酒了,美酒配月光是多少文人墨客所梦寐的啊。夜晚伴着这醉人的芬芳的我是多么幸福,我想,每次在梦的云浪中我都是笑着的吧。
看见月光,我没有李白脱口吟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也没有王维的“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浓郁的乡愁,只有一头栽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月夜的静谧与寂寥,栽入“明月出天山,苍茫人海间”那辽阔与神秘。它无声地陪伴我之久,看着它让我在这寒冷的深夜中得到一丝温暖,那些与夜晚一起出现的哀愁得到了诉说。
想起余光中的诗——
那就折一张阔些的荷叶
包一片月光回去
回去夹在唐诗里
扁扁的,像压过的相思
悄悄地把那一抹清辉包住,放入寄给远方的人的信中,希望那个人拆信时能感受到我浓浓的想念,那扁扁月光秘藏着我鼓鼓的感情。
在晴朗的夜里,月光总在我们的身旁,它在静谧的小池塘里,在山岗的树上,在户户人家的砖瓦上,在那些激动的还未眠的孩童眼里,闪亮着。每一次看见,每一次感动,它默默地守护着这黑夜好久好久,没人记着它的存在,它也不焦急,只是在那云浪中,甜甜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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