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看上去确实有点奇怪啊,但也是我能想到的把我最喜欢的两个东西拼在一起的最好组合了。
我钟爱散文,所以在这个写小说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时代里,常常会有“我怎么什么长篇都没写过”的奇怪愧疚。但我的确热爱写散文时的无拘无束,可以不用考虑一切的伏笔啊铺垫啊,把自己最饱满的情绪铺展开来。
正如我所同样热爱的秋日。
如果说每个季节都有属于自己的饱和度,秋一定是饱和度最高的一个。
习惯拍照时都加上iphone自带的“鲜明”滤镜,但在我今天举起手机拍花花草草时,还没来得及调滤镜,屏幕里的一切早就自带了我想要的鲜艳色彩。
路边的树叶间结着小红果实,碧绿叶脉下小心翼翼地躲藏着,却又在镂空墙壁投下的热烈阳光下,水灵灵地耀眼到夺目。家门口河堤上的树木肆意生长,春夏之际园林工人将它们刻意摆弄成类似法国园林的规整形状,但此刻,在凋零前的最后,他们却极力伸展枝叶,甚至探出围栏,刮蹭着过路人轻薄长裤下包裹的小腿。
秋的散文 秋的散文这是一个竭力生长的季节。不止草木,秋日的一切都在用力甩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我爱秋天,其实是爱这股力量。
每日的清晨,路尽头的天空,永远少不了淡粉与橙黄交叠,原本湛蓝到刺眼的天空硬是被添上了一抹柔和的暖色;无意间眯着眼睛回头,结果却被即将落下的太阳晃得根本睁不开眼,只是在眼眶间盛上了满目的金黄;在澄观堂外的窗前站上一小会,秋风丝毫不放缓速度,直直地扑在脸上,把眼睛吹到微湿,耳朵里只剩下属于秋天的呼呼风声。
秋的散文 秋的散文“我从未长大,我从未停止生长。”
我不爱把它描写成中国水墨画般的诗意,因为它本就如巨大刷子沾满最鲜艳的颜料用力在画布提按直至颜色枯竭的巨幅油画。
文人悲秋,悲的是晚秋的凋零,我却爱极了早秋时节,这明知结果的挣扎。
这大概不是挣扎,只是,用尽全力。
这是一个由于自身用尽全力,使自己的每一个颜色都鲜艳欲滴,将我由外向内浸染透彻的季节。
冯唐说“如果前一天不跑步,第二天很难写出蹦蹦跳跳的句子”。
但我只有在秋天,才能只带上本和笔,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门,不考虑去哪地迈开腿,走入满城的秋风。
只有在这个季节,我才能有莫名而来的勇气,按照自己的冲动做事。
我在河堤上,身后的翠竹被风吹得左歪右斜如潮涌如山倒;我在银杏林中,脚下是柔软的黄土,身侧是喧鸣的车流。
我在这个季节得到了最多的宠溺,也在这个季节被感动到笑中带泪。
以至于我总认为,我能抓住这个季节跳动着的脉搏。
秋的散文再过一个月的北京,大概会翠竹枯黄银杏铺地。我那时会不会也像千百年来文人一般,感叹着“红叶黄花秋意晚”,而非像我所期望的乐观的自己那样,赞誉着满城的灿金。
文人悲秋,说到底,悲的是逝去。他们除了做官当政无路可走,希望一旦逝去便是如冬般的彻底绝望。而我手里紧握着如此多的美好,甚至生怕因为自己攥得太紧而从指缝滑落下去。
因此,我爱这个季节。它能让我肆意地捉住每一瞬的温柔,更让我有勇气,对我在乎的人们说一句
“我欢喜侬。”
秋的散文在河堤上,我遇到了三个人,穿得大概像我平日里认为的“社会大哥”,但他们却在河边坐了一排,一句话也没有一根烟也没点地看着河对岸的柳枝。
他们,又在想什么呢?
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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