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
把盛玫瑰的颅骨炸碎
除非你愿用烧焦的美酒
浇灭味蕾上的口号
尽可能
撕裂百年的缰绳
除非你愿匍匐在嘶喘的死灰
让新生儿的血代替新生儿脱胎
尽可能
无所事事
以免无必要的刀锋
穿切你细腻的词句
像穿切玉瓷制的骷髅骨架
尽可能
幼稚
以免无所谓的怒吼
使你被坍塌的尘土掩埋
像掩埋一部失败的传记
沉默的要推上手术台
无罪的要像食品一样遭质检
焚炉里要摆放美人的巨眼
抽血试剂管里要装满殷殷谈笑的婴儿
如果没有老虎叼走你的嚎啕
捕猎哪有什么炽热可言
如果没有风吹灭双眼
枯萎哪有什么情真意切
如果没有柳叶刀割你骨血
断裂哪有什么清脆可言
如果没有墨水记你声色
抽离哪有什么可声嘶力竭
世上横亘很多无所事事的石碑
要倒下如所有清白的罪孽
世上还存很多失声的言语
要倾泄如粪场的合唱
所以我想唱
唱到喉咙撕裂
想拉弓
拉到弦上的头颅滚落
想开花
开到没有一个春天敢予以应答
想挖掘
直到洞穿一个没有温度的胸膛
一边声讨 一边呼号
一边赞美 一边举妖刀
先踏碎能踏碎的
再管它是活人还是污秽
先围看能围看的
再商议它是思想还是罪犯
先铐上能铐上的
再追思它是飞翔还是仓皇
先染色能染色的
再保留恐惧和力量
死亡不必再排队等待
嘲讽也不必再用笑脸记载
事实不必再吵吵嚷嚷争辩
疯子不必再伪装成一个伟人
你跪拜在无所事事的朝堂面前
你为无所事事历史刻碑
你看众生无所事事疯癫
你要见我无所事事冷面
你吞吃无所事事诗人之舌
哪怕无所事事之事要撞倒时间
你也得承认
它优美残忍 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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