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村里婶婶说,妈妈刚嫁过来那会儿,从村里过,路边纳凉的人们从刚能看见她就用目光看她,直到妈妈走远看不到了才罢休……
突然觉得耳熟,想起了《陌上桑》里的秦家姑娘罗敷: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真是有趣,虽是相隔千年,但仿佛也在一瞬。想必妈妈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呢,只是生了我她就开始胖起来了,所以我从没从见过她瘦的样子,所以每次当她说起来“我年轻时也是很瘦的,生了你才变胖的”,我总是朝她撇嘴——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成了“罪人”!
我是反着长的,现在的我很乖,小时候的我很任性,通常是不合我意就哭一场,自己赌气堵的厉害。我记得六七岁的时候,在堂屋玩儿累了睡着了,妈妈要把我抱到卧室里去睡——从堂屋到卧室必须经过院子,夏天,太阳很大,当她抱了我路过院子进卧室门时,我虽是在臂膀上睡着的,但是脸朝上透过眼皮的强光一下消失了,进去凉凉的屋里,我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了。用妈妈的话说“又捅了马蜂窝了”……
再往前,我刚出生那会儿,冬天她给我穿棉衣,一把胳膊放到袖子里我就哇哇大哭,脱下来就没事了,再一穿进去还是哭,她以为我衣服里钻了蝎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你猜怎么着 ?? 缝衣服时针脚太大,小拇指挂住了,一穿进去就挂着,一穿进去就挂着……说起这段她倒是笑得很开心,我心想:不知道白白哭了我多少次了,真是粗心的父母。。。。。。
年少不识愁滋味,所以我觉得童年的时光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妈妈年轻时的那几年应该是很辛苦的,我记得她央我和她一起抬水,她抬一头我抬另一头,为了减轻我的负担,她尽可能的把水桶往她那边放,但我还是很艰难的一步一步挪着往前走……肩膀被压的火辣辣的疼,后来她借到了扁担,一人担起两桶,我问她压的疼不疼,她说“不疼”。
她年轻时为了家里养羊、喂猪、拉泔水、种地、拔草、收麦、收废品……我印象最深的是给羊肉汤店烙饼,每天从早上4:00开始烙饼一直到8:30,足足烙半袋子面粉,来赚取10块钱的工资,长期站立腿上得了病,动了两次手术,我常说她不值得,挣的钱都给医院了,但她说:那时很缺钱,10块钱也是钱……依靠着她的辛苦钱,我读完了大学,妹妹和弟弟也渐渐长大……
现在只要周末一回家,她总喜欢坐在我屋里的沙发上跟我说话,什么菜地里的油麦菜长的和树一样高了,你们吃不吃涮菜!什么你妹妹家的孩子怎么那么精灵古怪,一个小小的孩子啃着一个大鸡腿……她现在是在家待着的,为了身体恢复,医生让她避免一切体力劳动。只要我或者妹妹或者弟弟一回去,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们是要静静听写的,不要嫌唠叨。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除了能给你的陪伴,当你生病时金钱也是最重要的。又到一年交保费时,思维就像拉开了闸的水库,喷薄而出,仅以此文献给辛苦付出的母亲:
你陪我长大,我护你到老
随笔 —— 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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