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不敢坦诚的面对自己,即使是自己孤身一人在旷野里。我们会想出种种的理由来进行自我欺骗,从而得出来让我们感到欣慰的答案,至于对错,则不再计较。
在本质上和欲望上,我认为我是一个彻底虚伪的人。
我没有哲学家们的脑子,我走在一条不明方向的路上时,我会告诉自己退缩,路没有尽头,人的思想除了在中点,就是走向无穷,我明白走向无穷的结局就是虚无。人会经常感到虚无,尤其是黑夜来临,种种欲望的戾气环绕不去的时候。
在这一点上,艺术得以建立。
所以当艺术刚出生的时候,它就被默许为人类无奈的一种表达。这种无奈或是积极或是消极,在你感到有着巨大隔阂的时候又感到无比亲近。这是人类的杰作,无意间创造的无穷的高尚,和烦恼。
艺术有时是欲望的表达。有时是一种纯粹表情。
当艺术是欲望的表达时,其中蕴含着一种道德上的标准。而艺术是不喜欢谈及道德的,但是至今他没能摆脱过。当艺术是一种纯粹的表情时,我觉得这就让其走向了个体情绪,是在审美大树上开着的小花。
不要以为以上的话是我在谈及高尚的艺术。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用这些话来衬托我是多么虚伪的一个人。
有时我承认按照现在的状况下去,我会成为一个思想发达的病态人。
对于我,需要阳光。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一个高尚的人也会慢慢地腐烂成泥土,对此我坚信不移。
而我之所以能够虚伪的写出字来,就是还对自己的拯救抱有一丝的希望。我总觉得的“一丝的希望”要比“很大的希望”让人振奋。而我,一直活在对生活和自己的一丝希望之中。
即使过了成年人的年龄槛,十八岁还是很小。生活才刚刚开始露出它的一点犄角。当然,走过的人众说纷纭,有人说它是一头鹿,有人说它是一只牛。我当然不信任何人的话,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自己。日子就是一点一点的流着,然后把自己的红盖头掀开,把自己的棺材盖盖上。
人们是抵抗不了这些的。
我走在街上,一面水泥墙上写着“耶稣快来拯救你的子民”。我马上想到了两个长久的问题,一、有没有耶稣同志呢?二、他在哪里呢?
那是我在去上坟的路上,想着自己的举动,突然有些明白了,耶稣不就在我手里吗?我把手里的纸钱晃了晃,沉甸甸。
史铁生写文章说自己昼信基督夜信佛。假如他很虔诚的话,这样做也没什么,基督和佛祖都不会怪罪他,倒是基督教徒或佛教徒会斥责。由此来看,如果没有去上坟的话,坟里的人一点也不怪罪,倒是活着的人会长时间的诅咒你。我搞不懂为什么。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给自己搞懂的,就像我自己弄不清楚,我那形形色色的欲望和虚伪从哪里来的一样,而我竟然从来都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是利己主义者,謬哉!今天听到一个有趣的比喻,一个人认为个人或者国家的关系就像是下棋,如果大家都没太大的损伤,只是按照规则这样下,就是博弈,人与人,国与国,都无法摆脱博弈;假如一方没性子,着急掀了棋盘,这就是革命,革命之后,规则就变了,而最终的规则制定权自然又是一番角逐。
夜深了,屋子里只能听到敲击键盘和秒针转动的声音。
我觉得这代表了一种幽美。就像黑暗深处燃烧的青色火焰一样吸引我。
然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当我面对明天的太阳,我又将怎想思考,怎样的想象。
想起太阳,又想起了今天一路上的太阳花,花很小,但是却坚强,纤细的茎上盯着诺大的花盘,向太阳一样开放。我一边走,一边收到他们的笑。山渠里的水涨的很高,风吹过,“吹皱一池春水”的意境顿出。
想起这些事物,还是很让人高兴。我宁愿长久的赞美春天。
可是,我仍然无法坦诚的面对自己。影子里的黑影子在黄色灯光下慢慢变淡,我想到了很多,没有办法说出来。
人永远无法坦诚的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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