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七八年的最后一天,我携着半头白发站里在透明的玻璃罩中,坦然地望着外边一派纷呈的烟火,想起六十年前,我眼前的生活还未如此“高精尖”,在这个一旦烟火的色彩升起,便会自己生成玻璃罩以供人们享受夜景的时代,一切都新奇得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自动榨果机将一杯新鲜的冒泡的特调饮料送到我跟前时,我突然觉得时光穿梭得过于迅速,快得让我瞧上一眼的分钟都未留给我。我享受着科技的迅猛发展,各种改革的福利恰好被我体验到,我庆幸了半辈子才发现,我的眼前也有了几条略显著的鱼尾纹,那过去柔顺无比的长发也开始掉发。在感叹之际,我一个激灵想起不久前政府刚刚推出的“共享生活”按钮。我忙得翻找出它,将它轻轻放在怀中小猫的掌心,又启动了我的人脸识别,选则了时间点:二零一八。
按钮处突然发出了耀眼白光,就只这一下,我再睁眼时,我的视角已经成了二零一八年的那只小童猫。我抬了抬手,看到了掌心的一片粉嫩:去看看那时的人们吧。那时,我也才十六呢,我不禁想到。我轻轻地向前迈步着,我许久没有体验到自己行走的真实感,并且轻而易举,连呼吸都是少年般的欢快。路过包子铺、生煎店门前,人们一个接一个从私家车上下来,加入大排长龙的队伍中。远处也有几点绿色与黄色的身影缓缓逼近,我快步向前一探,才认清了那是共享单车,人们自觉地将车停好后,车子安然得停歇在一颗大柏树边。我一步一步奔到它身旁,举起一只爪子轻轻抚摸它的轮胎感受着一八年的共享。这大概就是当年进入人们视线的第一个“共享”吧。它使当年的我们意识到,生活在悄悄变化得更便利了。“咔”,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像是一大块塑料板掉落的声音。寻声望去,十米开外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裤的师傅正手握螺丝刀拆卸着一个黄色电话亭。有些共享在不断扩建,不断生成,而有些共享似乎开始被淘汰,人手一台手机的一七年貌似就这样淘汰了电话亭。被拆卸下的遮板上还铺满了一层灰尘,几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刚好落在了它身旁,仿佛在无声为它惋惜,塑料片坚挺着站着,又似乎回应着一声惋惜,告诉它自己并不难过,甚至欢快。我看到这一幕,忽然发现,共享时代好像开始得比我想像得要早,早了许多。
又一片落叶飘下,飘到我的脑袋上,我被挠得有些发痒,晃了晃脑袋。这一晃,又使我回到了七八年,许是刚才不小心将感应器晃掉了。我的思绪再一八年的点滴中还未抽回之时,孙女一声嗲声嗲气的“奶奶”一下又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向我奔来,手心举着一个糖果球,我不禁失笑,尽管有代步器,但她还总喜欢自己走,也总喜欢给我吃些新奇的玩意儿。
在她将糖果递到我手上时,我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了,我才发现刚才太多虑了。回到一八年,看到的一切,再对比如今,我害怕最后人类变成不愿出门,只是依靠各种高科技活在幻想中的生物。现在,我想,不会了,因为我们是人啊,即使生活在再高科技的时代,我们依旧有着无法被机器取代的情感。
至于共享时代,我也明白了,它开始得比“电话亭”还要早,在古代人们将“分享”划分在美德一栏中时,共享时代便从此展开了。而一切共享也源于分享,科学家们愿将研究成果公之于众,造福全社会,连最小的小孩都愿分享自己最爱的零食。共享,不仅仅是种行为,我想,它更是美好的代名词。
昨天,今天,明天,共享早已贯穿我们的生活。
向身边的人打了招呼吧,你的微笑便与他共享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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