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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重读《祖国》,仍在梦魇中

【阅读】 重读《祖国》,仍在梦魇中

作者: 诗酒寒秋 | 来源:发表于2024-07-29 10:12 被阅读0次

          英国小说《祖国》是一本虚构的历史小说,但里边的大人物都确有其人,1942年之前的事也都是真实的,虚构的都在1942年之后。

        《祖国》于1992年出版,畅销英美20多年。小说内容十分惊悚,前些年看过一遍,再看,还过瘾。

          作者虚构出纳粹德国赢得了二战的胜利:

          苏军没有攻克柏林,而是德军占领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等大城市和高加索山脉以西的大片领土,德军的攻势在乌拉尔山脉才停滞,苏德在这里的拉锯战已经打了多年。

          美国对付日本已使出全力,最终以原子弹迫使日本投降。但美国没有精力顾及欧洲了,在德国大规模潜艇战的攻势下,英国因得不到美国的援助而爆发饥荒,并于1948年投降,首相丘吉尔和国王乔治六世被迫流亡加拿大。

          德国于1946年造出了原子弹,还发射常规动力的V-3型长程导弹威胁美国。

          由于双方都拥有核武且经济、军事实力在伯仲间,美国与纳粹德国两大强权进入了冷战。

          小说的故事就是在以上背景下展开。当时(1964年),美国总统肯尼迪准备前往柏林会晤正在庆祝75岁生日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并宣布双方结盟。

          就在这时(1964年4月14日),在柏林郊外湖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党卫军少校刑事调查员(刑警)马栩经过调查发现死者是一名纳粹前高官(约瑟夫‧布勒)。在侦办这起离奇命案的过程中,更详尽的线索越来越多地浮现出来,他发现这是纳粹当局高层针对数名纳粹前高官的连环谋杀行动,并在凶案现场故布疑阵。

          阴差阳错,美国某媒体驻柏林女记者查理‧玛奎尔也卷入其中。马栩和玛奎尔携手追踪,终于查到事件的核心,才发现1942年纳粹高层开过一次秘密会议,决定有计划地屠杀犹太人。

          为了掩盖大屠杀的真相,参会的15人中,除了召集者海因里希(盖世太保二把手)外,其余14人中有8人先后非正常死亡,仅有3人活到了1964年4月14日。面对随时而来的恐怖绞杀,他们仨决定带着会议的原始资料叛逃美国。但盖世太保的触角无处不在,马栩们的调查总是晚一步,一周之内,这3个意图叛逃的纳粹前高官分别被盖世太保谋杀。

          真实的历史是德国战败,大屠杀的恶行被公诸于众。但因为是虚构历史,小说里,资讯控管极为严格的德国,没有泄露出任何有关屠杀犹太人的消息,这是国家最高机密,所以马栩们的调查是秘密进行的,随时有被盖世太保抓捕的危险。

          一场犯罪跨越20年,破案的期限却只有5天,所以马栩与盖世太保必须斗智斗勇。小说情节曲折离奇,人物(不论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或仅出现一两次的人物)都生动传神,对纳粹的揭露更是入木三分,豆瓣打出8.3高分也顺理成章。

          小说本来应该有个完美结局:马栩和马奎尔分头走,马奎尔带着会议的原始资料。他们商定在德国和瑞士边境的一个旅馆汇合,然后再前往美国,在媒体上披露马栩的祖国所犯的惊天罪行。但最终,马栩因为去探望儿子皮利而被皮利出卖,落入盖世太保之手。他逃出魔掌,但小说结尾留个悬念:马栩逃到边境,头顶上是抓捕他的直升机,马栩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枪,确定装了子弹,然后向寂静的树林走去……

    小说结尾

          马栩被刻画得极为传神。他父亲为国捐躯,他“根正苗红”,二战前后在U型潜艇上服役十年,后来成为德国最年轻的潜艇指挥官。他因病退役后当了警察,却远离政治,用儿子的话说是个“不合群的人”,在党的犯罪词典里,这和叛徒只差了一步。马栩是体制内的异类,他拒绝入党、拒绝参加各种国家社会主义团体的活动、不参加捐款,也不向元首行礼致敬,还开党的玩笑……他对党的消极态度甚至被盖世太保偷偷记入黑帐。所以,虽然他破案能力强,忠于职守,但十年时间都没被提升,小说故事开始时仅仅是个党卫军少校调查员。

          小说作者是英国著名畅销书作家罗伯特·哈里斯,他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大都是“体制内的局外人”,而且很多都没有家庭、独来独往。马栩就是这样的人,他婚姻失败,孩子随母亲生活,自己孑然一身。哈里斯认为,身处体制内,对体制的批判更尖锐;没有家室羁绊,就更能义无反顾地冒险。

          小说里,马栩的儿子皮利虽然着墨不多,但真实生动。皮利年仅10岁,在积极参加纳粹各种活动的妈妈的影响下(当然还有学校教育),已被纳粹洗脑。他眼里的父亲缺少“正能量”,对体制持怀疑态度甚至冷嘲热讽,简直就是个叛徒。

          小说将近尾声时,马栩本来计划好了出逃时机和路线,但临行前还是去看了皮利。纵使马栩策划精准、料敌入神,但在儿子面前还是情感占了上风,本来对他很冷淡的儿子这次却很黏他,磨着他讲故事。等马栩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想跑,但儿子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放,直到盖世太保把他抓住。他被押出房间时,听到儿子皮利的声音:“没关系的,爸爸。他们要帮助你,会让你好起来,然后你就可以回来和我们一起住,他们答应的……”

          作者哈里斯在接受采访时说,卖掉《祖国》的电影改编权是我写作生涯中最大的灾难。当时买改编权的是好莱坞大导演迈克·尼科尔斯,我觉得他一定没问题,后来证明我错。马栩最后被儿子出卖,可电影把马栩的父子关系改得父慈子孝,这违背了我的初衷,违背了原本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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