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爱美的我,受不了自己平凡的面容,但是,又深恶各种整容,于是自我爱惜,保持现状是最乐于做的事。
20年前楼下美容院的小姑娘就劝我文眉、文唇。看着满大街蓝黑粗壮的“怒眉”,我断然拒绝,听多了,逼急了,也会自豪地回她们,
“别劝了,姐天生丽质,不需要人工打造,把精力留在别人身上吧。”
如此几番后,每次再去美容院时,方能安静地躺在那舒服1个多小时。那时,孩子小,老公在外地。一个人带孩子,既要上班,照顾孩子一日三餐,还要接送上学,“批改”作业,随时接受老师的训话。
那个时候的小学老师,训家长的态度,像是远古走来的“老学究”训学生一样,如果不是亲历亲见,只在窗外听,你会以为室内准是一老一少。尤其我家那小子,上课爱“插嘴”,每一节课都如此。老师说打断她们上课的思路,所以,提问只能在老师允许的时间里。可想,哪一天没被老师批评,我都以为那是中大奖了。
所以,一回到家总是忙乱的,年轻虽然感觉不到累,但是,能睡得最踏实的,就是每周在美容院的那一两个小时。给我做美容的小姑娘总是惊讶地说,“姐,真服你,在你脸上不停地按摩,你还能睡得那么熟,得是多好的睡眠啊!”
她们哪知道姐的辛苦,当然,在那里睡眠还有一个最大的妙处,就是可以拒听她们的各种推销。
去过美容院的人都知道,美容师们除了面部按摩,上面膜,那就是替顾客修眉。物理修眉分两种出,就是去除杂乱的眉毛,一种是用钳子拨;另一种就是用剔刀刮。如果是后一种还可以再生,前一种拨多了,就不再生长了。
如果美容师的水平好,还能幸运地留下两弯柳叶眉。如果是才上岗的美容师,那双眉被“乱伐”的命运就不可避免了。可悲的我就是后者,因为每一次都是熟睡任人宰割状态,且一结束,赶紧穿衣夺门狂奔,根本顾不上细瞧,等到有朝一日对镜端祥起来,才发现眉上怎么少一块,原来如墨画的一双眉毛,什么时候如此细短了?
谁之过呢?无从追究,好吧,最大的罪人是自己。从此不再去美容院,每天对着镜子自己描吧。年轻时,随便怎么画都可以,每天也占用不了多长时间,再忙,出门前几笔就好。现在年纪大了,是怎么画都感觉不对,别说找寻之前的亮丽了,只求顺眼都难了。
就在信心一点点丢失之际,那天在游泳馆见一姐姐,眉似新月,不浓不淡,不粗不细,不长不蹙,恰如丹青妙手依脸型画出的靓丽娇容。尽管那姐姐不秀风情,不富风韵,但是低调的脸上,因那一双理性的眉,而顿感精神卓越,情趣暗生。
不由得盯着姐姐使尽地瞅了几秒,姐姐低眉笑回,“别看了,我是去年绣的眉,一年多啦,是不是不好看啦?”
“啊?不,不,是很好看,很自然,以为是天生的眉毛呢,在哪绣的?”
就这样,绣眉的心思被挑斗。小年那天想给妈妈做一顿精致的饭,早起对着镜子匆匆画眉,却怎么也画不成形,一生气,就直奔姐姐给的地址去了。
绣眉师是一位丰满的少妇,皮肤白秀,一看就是长期精心保养的美人,态度温和自信,忙而不乱,一边教授美容课,一边接待我这样偶约之散客。
绣眉师的工作室在政务区的一栋公寓楼的48楼,一进门是一个小的会客厅,约8个平方,有一透明的玄关,因为美容师们都是年轻的妈妈们,会有一两个孩子在那做作业兼当“门卫”。然后是一段近十米多的走廊,走廊两边的房间是美容室,卫生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的工作室兼教室,休息室,约20个平方。室内有长长的吧台兼化妆台,约可供十人同时化妆。还有一组1+1+3沙发。
工作室有宽大的玻璃幕墙,站在墙边足可以俯瞰半个省城,令人心旷神怡。墙边一角有一对休闲桌椅,可供你在闹中寻求一隅静谧的私人咖啡角。主脉络是一个“L”形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个小间的美容室或工作室。总共有六七个工作室。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我在学习描写,而是想表达,站在这样既大气,又不失经济的工作室内,充分体现了主人的品味与心思,不张扬,不浮夸,不媚谷,不悭涩。从我加了绣眉师的微信到进门,没有一次推销与假虚套,只提供我要求的绣眉及相关注意事项,没有任何广告“植入”,所以给人一种安全踏实的体验。
在给我敷“麻药”的间隙,老师接着给学生上美容课,同时还有前来化妆的顾客,好奇的我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她们除了美容护理、各种文绣外,还承接新娘化妆、商务妆、日常妆,另外教授美容化妆。
爱美是雌性动物的天性,此行注定如心理咨询师一样是一个美丽的事业,每天只一个目标让上门的每一个人都能美美地离去。何止是予人玫瑰,简直就是送人年轮啊。
生于德国的美国作家塞缪尔·厄尔曼说,“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废必致灵魂。”
想让自己更美的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还没有放弃自己,生活的热情不减,那么离颓废应该还有一定距离。
是以此篇记录我绣眉的时间及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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