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很长

文/袭明

我很少虚幻得去写

一双满是泥土的鞋子

或手抓住杠，那一瞬间的冷

一辈子

在我脑袋里就是一个晦暗的泥潭

我不知道是否有水，是否有鱼

只看见我朝光伸出的手

四周见不到人

有种微微麻苦的味道

在舌尖，好像舔到夜了

也是，11点18的人生

是被租房邻居的电话噪音压住的

便宜人生

我赶忙关上窗，免得

刚被香烟点燃的酸楚，不小心飘了出去

不知道怎么想到个人生这么长的话题

可能刚在找去新公司的路

在浓缩的地图上，就亲眼望见自己的苍老

以公里计算的时间，多残忍啊

多曲折啊

想来想去，只能用花掉一把钞票时的痛

来形容这种流逝

我是很笨的吧

留恋过好久的锈

却从未抓住任何一条银饰，攒在手中

日子摆好的摊面，一定是有钻和珠宝的

我总是企图着用鸡腿，酱鸭，生鱼

这些我的喜爱，去置换她们昂贵的光

却忘了

我根本不是一枚喜欢在人群中发亮的太阳

这身诚实的肉

确实不适合伪装成华而不实的光源啊

是吧，夜终于静了

我像一只模具

在床的怀里，摩挲疲劳的时候

我看见明天的天很晴

于是我就坐在风筝上不停地飞

不停地飞

飞去了哪个神仙管理的那块天啊？

又飞进了哪只掌的爱情线啊？

不清楚

干脆把疑问都留给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