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初二的时候,我们学过一篇文言文《游褒禅山记》,其中一段翻译成白话文是这样的:
元宝山像个金元宝经由山路向上五六里,有个洞穴,一派幽深的样子,进去便(感到)寒气逼人,打问它的深度,就是那些喜欢游险的人也未能走到尽头——这是人们所说的“后洞”。我与四个人打着火把走进去,进去越深,前进越困难,而所见到的景象越奇妙。有个懈怠而想退出的伙伴说:“再不出去,火把就要熄灭了。”于是,只好都跟他退出来。
格化的东南,有一座山,叫元宝山。山上有洞穴,据说是备战备荒时期留下的。念小学的时候,每到星期天大院的孩子们聚集起来,张射就提议我们去元宝山钻洞穴看看。单独的时候,我们是不敢有此想法的。
其实元宝山离格化很近,我们经常相约爬山,到山脚下采蘑菇和挖野韭菜。而那个神秘的山洞对我们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山洞里有什么?是不是住着神仙或妖魔鬼怪?
钻山洞对我们来说最胆怯的是来自黑布隆冬的恐惧。用什么做照明工具驱赶黑暗,是我们最费脑筋的事。一段时间,每到星期天我们就向元宝山出发了。我们尝试了树枝、煤油灯、报纸卷、牛粪...,刚进洞没几步,火就灭了。我们只好退了出来,下周再来,周而复始,乐不知疲。
一次,燃烧的树枝棍掉下来一枝,张射一脚踩上去,他的胶鞋底就着了起来。火很旺,照的很亮。这不就是最佳的照明灯吗?于是,那次我们终于从一边洞口钻进去,从另一边钻了出来,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
可接下来的问题是,张射没鞋穿了。我们得集资给他买鞋。于是我们就去偷格中实验室的实验器材。
瞎编的对话我们是从窗户钻进去的,慌慌张张的。我一出来就后悔了,他们都拿的是那么大、那么有意思的。张射拿了个发电机/电动机,使劲摇手柄,能把一个小电珠点亮,而给它通电,它就会转动不停;我只拿了个小小的指南针,不用它哇还找不到北嘛,唉。
李雄拿的是个电铃,最好了,通电就能发出和学校上课下课铃一样的声音。他大哥李伟还做了个小机关,平时电铃不响,有人推门进来,电铃就响了,多厉害的设计。我们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很快被大人发现了。是李雄的爸爸。那天李雄玩完忘记藏起来,就去睡午觉了。结果他爸爸回家,一推门,铃声大作。
我们几个孩子被叫到李雄家。我、张射、燕学东,加上李伟李强李雄弟兄3人,被李雄爸爸@#¥*%&地骂了一顿。李雄爸爸是格中的教导主任,骂的话那样难听,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老师能骂出这样的话来。当他拿出一根皮带系裤子的时候,我当时就哭了。
李雄爸爸说:刚才的话呢,是我对他们3个说的。我是他们的父亲,就能说这样的话。你们三个呢,我是你们的老师,就不应该这样说。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长大了,你们不学好,可就要当小偷了的!
李雄爸爸问我:你们是怎么进去实验室的?是不是你爸大李老师给的钥匙啊?
我不哭了。使劲摇了摇头。
对我们的惩罚结束了,我们三个回家取实验器材,准备归还给学校。我一直担心他们弟兄3个挨揍没有。当星期天又见到他们活蹦乱跳的时候,就放心了。
李雄说:今天呐,还是由我大哥李伟带路,去元宝山玩耍,大家欢呼雀跃。后来我们上了初中,再后来学了《游褒禅山记》,觉得极像我们游览元宝山。老师布置了课后作文,我就写了《游元宝山记》,还被当做范文,批了一个大大的优。
美好的童年时光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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