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卑微到尘埃里。
维德对索伊达的感情极为复杂,由于之前那场误会,索伊达对他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甚至可以说,一直也没有什么好感。他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想拼命挽回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于是采取了怀柔政策:先减少她对他的恨,再艰难地战胜她对他的厌恶,治疗她对他的反感,再极其有耐心地、小心地、一步步地获取她宝贵的爱。
之后,他又认为,这样的路是充满荆棘的、很难走的,甚至是一条死路。大概是因为索伊达对他的恨意太深,导致他没有足够的自信去完成这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于是,他干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为什么要替她操心?干脆让她暴怒的风雨再凶猛些吧!他现在准备把她从自己的记忆中剔除,他把这件事比作拔了一颗非常疼痛的龋齿,对于如何处置这个新生、娇嫩的自由,他想到的是找一个新欢,而且要找她所讨厌的人。
他知道她讨厌无知,于是她想到了去找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去酒馆里找“女侍”。于是,他找到了一位叫潘安拉的“女侍”,在聊天时,他对潘安拉大加赞赏,从头到脚,无一遗漏。然而,最终以失败告终。因为他赞美那位女士有明眸皓齿,但她却没有一颗牙齿。当然,他也得到了那位“女侍”的咒骂。
他得到了结论:爱情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无法生存,于是,他转向了友谊。
他知道她不能忍受别人赞赏安德拉斯。维德找到了这个人,安德拉斯感到很是震惊,因为他获得了一位新的朋友。为了纪念这份友谊,他们决定去嘉积草坪完成友谊的剪彩仪式。
当他们来到草坪上时,草坪上布满一群做体操表演的运动俱乐部成员,还有一支管弦乐队,演绎着悲怆的音乐。维德感到这似乎并不适合剪彩。正为此事一筹莫展。安德拉斯却自顾自滔滔不绝的演讲着歌德与席勒的区别,而且好像不管别人怎么哀求,他都不会结束的样子。维德简直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索伊达不会赞美安德拉斯。
友谊之路也宣告失败。
后来,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周围的人都问他关于魏斯主任太太的近况,他尽力想和她撇清关系。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索伊达的地方。是的,这个地方叫莱德弗,为确保这个小镇的人是否认识索伊达,他还故意向铁路局局长打探她的消息。
他到达这个小地方住下以后,确实没有了索伊达的身影。晚上睡觉时,他突然感觉到索伊达来了,而且她的形象是那么的清晰。他想逃,却逃不掉。不知他从哪里得知消息,索伊达病了。他的心绪开始躁动不安。于是,他又马上回到了原来的住处,索伊达的确是病了,不过只是牙疼,他竟然也想体验她的这种痛苦。
他去医院找医生拔牙,医生说他的牙都是完好的,他还是执意要拔牙,最终发现口腔里有两颗烂牙,就拔掉了那两颗烂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最终又回到那个没有人认识索伊达的莱德弗,但是索依达的身影终日在他的房中作祟,他感觉他要崩溃了,为什么逃到了这里,还是避免不了她。
后来他找到了摄政官,他们一起谈论爱情,妄想解开谜团。摄政官邀请他到他们家做客,他答应了。他回去的那天晚上,做梦梦到索伊达就是他的妻子,他们还有可爱的孩子,在梦境里,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然而,当梦醒以后,一切又到回归现实,他还是一个人,而索伊达也不是他的妻子,更没有所谓的可爱的孩子。梦境完全跟现实相违背。
他多想一直在梦中停留,永远不要醒来。
他宁愿活在这种假象中,也不愿回归现实。曾经有一位马车夫误认为索伊达和他是夫妻关系。他知道那是假的,但他给了那位马车夫一枚金币作为奖励,因为只有那位马车夫是才真正有一双慧眼。
聚会那天,他如期而至,宴会期间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直到宴会快结束,他准备离开了。走出去一段路,他发觉自己忘记了拿伞,准备返回去拿伞。索伊达对他说:“小心一点,房门口有三层台阶”。极其简短的几个字,又重新滋润了他那块已经干涸的心田,他又重新感受到他在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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