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赏析

中牟道中二首·其二

宋•陈与义

杨柳招人不待媒，蜻蜓近马忽相猜。

如何得与凉风约，不共尘沙一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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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中牟，县名，在河南。陈与义于1122年夏天赴太学博士任途中，曾路过此地。七八月份，暑热尚未褪尽，雨意将成未成，闷热难耐之时，偶遇一阵凉风，别提有多爽心了！可正当陈与义沉浸在凉风的快乐中时，恼人的尘沙也扑到了脸上，啊噗！陈与义没有生气，反而大开脑洞，想到“如何得与凉风约，不共尘沙一并来”，凉风啊，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请你下次吹来时，千万不要再夹沙带尘，弄得我满脸都是灰土。

被风搞得灰头土脸，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陈与义的心情还是蛮好的。他这次回京任职，是得到了举荐升了官，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因此没理由不开心。开心时，眼见之物也都沾上了欢乐的情调。

“杨柳招人不待媒”，这是在调侃杨柳的亲昵之态。柳枝在风中摇摆，宛如美人多情的手，挽人臂，牵人衣，极尽温柔之能事。“杨柳招人”的构思，前人有之，算不上新奇，但加上“不待媒”三字，就有了点铁成金之效果。仿佛这杨柳一眼就看中了诗人自己，来不及等媒人牵线搭桥，就主动献媚讨好，百般温存。这从侧面也突出作者自身魅力无限，而这魅力也源于他那股强大的自信力。

“蜻蜓近马忽相猜”，接着作者又把注意力投到蜻蜓上。《中牟道中·其一》写到“雨意欲成还未成，归云却作伴人行”，可见当时有一场雨正酝酿，而雨前正是蜻蜓活跃的时候，所以由“杨柳”到“蜻蜓”的角度转换并不违和。蜻蜓似乎也在学杨柳的样子亲近人，先是靠近马飞行，可还未落脚就忽地飞开了，好像觉察到什么危险，有所猜疑似的。蜻蜓有着极高操的飞行本领，可以随时急停，在空中保持静止，也可以迅速飞离，向任何方向飞行。陈与义所谓的“近马”（急停-静止）、“忽相猜”（飞离）大概描述的就是蜻蜓这种有点邪乎的飞行现象。不过，用“忽相猜”三字，还有种莫名的喜感，大大提高地全诗的趣味性。

看过杨柳、蜻蜓，再感受“凉风”的怡人、“尘沙”的烦人，那感觉是不是还挺好的？